第186章

裴家老宅。

裴老夫人威嚴地坐在主位，雙手拄著柺杖，滿臉不悅，“管家你到底有沒有跟裴園那裡說清楚，為什麼阿縉還沒到！”

“老夫人您放心，電話是鍾叔接的，他說二爺一定會準時到的。”

“可這都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阿縉連個影子都沒看見，還怎麼準時到。”裴老夫人對管家的答案很不滿，她拄著柺杖站起來，在廳裡來回地踱步。

嘴裡還不停地念叨，“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我就知道阿縉的一世英名會毀在這個舒瑤手裡！”

管家不遠不近的跟著她，聽到這話時，小聲的替裴墨縉辯解，“二爺公私分明，一定不會辜負老夫人您期望的。”

“還怎麼公私分明，你沒聽見剛剛清一說的嗎？阿縉為了那個女人不但不顧裴祁兩家的婚約，還把清一給辭退了！真是笑話！陸慕祁三家效忠裴氏，這都是多少年的定律了，他裴墨縉也不是今天才接手裴氏，怎麼可以做出這樣讓人戳脊梁骨的事情來，清一說的沒錯，就是舒瑤蠱惑他的！”

“原來在奶奶眼裡，我竟是個不分是非，輕易就能被人蠱惑的人。”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老夫人的指責，裴墨縉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客廳裡，管家見狀趕緊退開幾步，留出位置來。

若在以往，裴墨縉定會動作自然走到老夫人的身邊，將她扶到椅子裡坐下，祖孫二人再細商坐談。

但裴墨縉今天只是靜靜地看著老夫人，既不多往前一步，也不多說一句話，臉上平靜的可怕。

裴老夫人以為他是記怪她剛剛指責舒瑤的話，心裡怒氣更甚，不由得加大了幾分音量，“你有沒有是非不分你自己心裡還不清楚嗎？清一在裴氏幹了多少年，他為裴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你竟然為了個女人就將他開除，你讓我怎麼向他爺爺交待，怎麼向祁家交待？”

“呵！”裴墨縉冷笑，眼裡嗜血光芒一閃而過，“裴家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祁清一一定沒告訴你，我為什麼開除他吧？”

“這，”老夫人有些語塞，因為祁清一確實沒告訴她被開除的原因，只模稜兩可的說起是因為舒瑤。

可即便是這樣，對於自己認定的事情，老夫人也不打算改變主意。

她拄著柺杖緩緩走到裴墨縉面前，聲色俱厲地控訴，“就算是有別的什麼原因，但你因為一個玩物就敗壞我裴家根基，就是不對！”

“她不是玩物！”裴墨縉冷聲反駁，一張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沉下來，同時眉間的煞氣在縈繞，“我再講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舒瑤不是玩物，她是我打算娶進門的女人！”

“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你想娶誰不好，偏偏要娶一個水性揚花、下賤成性的女人。你以為你這樣捧著寵著她，她就會轉性嗎？我告訴你，你那是在做夢！”

“她不是！”像是終於剋制不住自己體內的煞氣，裴墨縉突然冷斥出聲，兩眼猩紅地看向老夫人，可老夫人此時正好斜揹著他，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她怎麼不是了，虧得你還敢豁出裴家的老臉去幫她弄楓大的名額，可你看看她都揹著你做了些什麼事？跟席謙牽扯不清也就算了，還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養戲子！裴墨縉，我教了你那麼多東西，可唯獨沒教你怎麼眼瞎！”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有我在誰都不能汙衊她，包括奶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