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聖尊牽手對笑,同時落坐。
炎帝問道:“今日佛祖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
燃燈道:“貧僧早聞陛下德行,天下獨幟,也合乎我佛教義,今奉金母之命,特來拜會人皇陛下。”
炎帝聞聽心裡一震,拱手問道:“佛祖是從天庭而來?”
燃燈苦笑一聲,擺了擺手說道:“非也,非也。那日,貧僧正在打坐練功,忽覺心頭一震,掐指一算,方知老鴻鈞已修煉成仙,時實比我早了一步……”
炎帝插話問道:“這位鴻鈞又是何方神聖?”
燃燈雙手合十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與鴻鈞少兒時就相互認識,我倆曾經立下志誓,今生今世修道成仙,並且有言在先,二人比試誰能先行得其正果。
於是,我去了靈鷲洞,他去了崑崙山,一別千年音訊皆無。
如今得知讓老道搶先一步得了仙道。我心中生疑,便動身到了崑崙山想探個虛實,正好想與這老道敘敘久別之情。
誰知,我剛在崑崙仙島落定,卻被王母娘娘知道了,便把我召到瑤池聖地。
金母問道:‘你不在須彌山修煉,來我崑崙要做何事?’
我怎敢瞞騙娘娘,向她道出真情,可娘娘笑我,言道:‘敘舊是假,來探虛實是真。’
這話也是。可娘娘卻面帶嚴肅,一本正經向我說道:‘鴻鈞已成大道,近日剛剛下山說道去了,若想見他自會有期。你既然至此,目前恰好有一事需要你去辦理甚為妥當。’
我道:‘請金母吩咐。’
娘娘道:‘如今天下大亂,炎黃二君正在阪泉大動干戈,此乃天意,定數所在,其意試二君真誠仁厚,是誰最終成為可造之君。你可當即下界,以佛慈之心化解干戈,調停議和,觀其後果,再圖打算。切不可洩我天機。’
我豈敢違了玉命,拜別了娘娘,便急匆匆來見陛下,正巧碰見軒轅差風后前來議和,方覺事有好轉,真乃善哉,善哉。”
炎帝耐心聽完燃燈這番講述,甚覺離奇,他探試著問道:“請問佛祖,可否明示娘娘旨意是……?”
燃燈哈哈大笑,言道:“陛下莫問,請陛下恕我不敢直言相告,正所謂天機不可洩露。”
炎帝似乎覺得剛才問話有些唐突,忙改口問道:“那……依佛祖之見,該當如何?”
燃燈收住笑容,手捻佛珠,起身言道:“貧僧久聞陛下乃寬厚仁德之君,又比公孫軒轅年長,他應尊你為兄長。此次軒轅無端侵擾,實為天意所致,況且他已有悔過之舉,兵退阪泉,繼而速差國相風后來此請罪議和,由此可見,軒轅絕對是憎愛分明之人,倘若二君相峙下去,對二君均無益處。我言已至此,孰輕孰重,還請陛下慎重定奪,善哉,善哉。”
炎帝看一眼大鴻,試聽他有何見解。大鴻早就看懂炎帝心意,向燃燈施禮道:“小臣聽佛祖之言深有感觸,多謝佛祖指點迷津。”
佛祖雙手合十,口中仍舊頌道:“善哉,善哉。”
大鴻轉身對炎帝說道:“稟聖君,時才佛祖所言極是。這次阪泉之戰,雖說無故傷我兵將及百姓多人,以至於聖君身受傷痛,但是,既然佛祖言情,又屬天意所致,那公孫軒轅只道是一場誤會,並且已將兵卒退至阪泉界外,萬望聖君仍展寬宏之心襟,速與軒轅部落議和,如此,即不違天命,又能使我部落解除憂患。日後如何處置再定天論,蒼天自有公斷,禍福只在朝夕間,聖君國主在此一舉,天理自與計較,望聖君請聽臣言。”
大鴻所言,幾乎道破了天機,倒使燃燈佛祖吃驚不小。
佛祖暗道:“小小年紀,閱歷非淺,居然識破了天機,日後定然了得。不過也罷,天機乃人家自己道破,與我毫無干係,上天亦怪罪不得。釋解了天意,倒省了我不少心計。”
燃燈佛祖聽了大鴻言講,心裡十分歡悅,依然口頌佛禪道:“善哉,善哉。”
且說,風后在庭外等待多時,心中焦慮,唯恐炎帝不肯召見,國君之命難復,直至滅怪平亂大業更加難成,熊國部落危矣!
他卻見剛才有位老者進了庭堂,那老者打扮特別,臨進門兩眼打量自己一番,並且怪笑了幾聲。
他不知道老者誰,到此做甚。他等得時辰越長心裡越是忐忑不安。
他向通事官施禮求道:“煩請官兄再去通報一聲如何?”
那通事官不耐煩道:“君主正在議事,你好生等待便是。”
無奈,風后只好垂首踱步。
他暗暗自責道:“炎黃此番阪泉干戈,俱是自己之責,作為輔助相臣,未加熟慮竟釀成了此等大禍。”
他雙手合十,仰望蒼穹,從心底默默禱告:乞求蒼天保佑,願炎黃二君早日和好,願平亂大業早日完成,能使二君興幫安民,天下百姓安居樂業。
他雖是虔誠乞求著上蒼,但眼前這種情形又幾乎使他處於絕望之中。
忽然,庭堂內傳出一陣笑聲,不知如何?下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