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中和只能應道:“是!不過……”
“把玉桂堂的陳向遠無故拘進牢房,再放火燒掉石氏的房子,也都是你乾的?”
陳中和後背冷汗涔涔滾落,在胡成禮的銳利目光下,他硬著頭皮道:“柳家命案發生後,的確有街坊見過陳向遠半夜開門,迎人進去;至於石氏的宅子起火,那與下官何干?”
胡成禮冷笑一聲:“你當我查不著?只是嫌麻煩而已。現在你立個血誓,我就相信這些不是你乾的。”
陳中和吶吶不能成言。石星蘭那毒婦真是捏住了他的命脈!這些事的確都是他做的,目的卻不是逼她交出那件連名字都不清楚的狗P寶物!
石氏真不愧是個寫戲本子的,話裡透著半真半假,不,是七分真裡摻著三分假,這也最容易被胡成禮採信。
可是賤婢以為,這就能置他於死地?想得可太美了。
事到如今,陳中和也顧不得臉面了,一咬牙,一剁腳,低聲道:“胡大人,這裡頭還有些曲折。”拖長尾音,看了看左右。
胡成禮還是給他這個面子,揮退其他官員,待這裡沒人了才道:“你說。”
“下官並不想刁難石氏,也沒向她強求寶物。下官至今不知這寶物的名稱來歷用途,如何能肖想?”
“那你老找她麻煩又是為何?”
陳中和苦著臉道:“我要找的,其實不是她。”
事到如今,他只得將自己與蘇玉言的過往種種都說了出來。自曝其短時,他臉上也是火辣辣地,但為了清白著想,這些都不得攤上臺面。
胡成禮一言不發聽完,滿臉戲謔:“你想將蘇玉言逼得無路可走,重回你的懷抱?”
“……是。”陳中和老著臉皮承認了。玩兒相公這檔子事,傳出去不太好聽,可是有權有勢的哪個不玩些花樣?他還知道好些個富戶在家養小倌哩。雲城靡華,甚至都有專門的男院以供貴賓享樂。
攏沙宗應該不會在意他這點兒小癖好,甚至他的以權謀私、仗權欺人,眼前這位專案專辦的胡大人都可以當作沒看見,沒聽見,只要他陳中和與那件寶物無關。
胡成禮揉著太陽穴:“你所說的,可有證據?”
陳中和一下傻眼:“證據,這、這個?”他從前寵著蘇玉言,就顧其顏面,都是私下召喚過來服侍,知情者極少。“我的長隨阿斌可以作證。”
“喚來吧。”
阿斌被喚過來,先被打了個半死,下身血肉模糊地,胡成禮才慢騰騰進去問他。
陳中和在外間看得寒毛直豎,只覺度息如年。
好一會兒,胡成禮才走出來:“他是你的心腹,話不可全信。”
陳中和知道今日這一關不能善了,咬了咬牙:“大人的意思?”
“你住在哪?”胡成禮目光如刀,“我要搜上一搜!”
陳中和麵色大變:“下官、下官畢竟是一州通判,這要是被搜了家,今後顏面無存,如何還能做官?”
胡成禮陰惻惻來一句:“虛了?”
陳中和看著他的眼神,就知道這人非搜不可。但他書房裡有東西見不得光,搜是萬萬搜不得的。
他大聲道:“我是本州通判,你無權搜我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