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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借事說古訓,有意試探為幾何

今天青樓君異常熱情的迎了上來,關鍵是還穿了一身綠,我知道你這園子講究融於自然,但是你也不用把自己弄的一身綠,來迎合這個自然的命題啊。

青樓君一把抓住我的手:“這天可真冷啊,呀,凌公子的手都是冰的。”然後就拉著我往裡邊走。我斜眼看了他一眼,拉了拉手,卻沒掙脫開,這人還朝我露出大白牙笑了笑。

好吧,這人絕對故意的,據說在古代男女授受不親,拉個小手那絕對是關係不純潔了,這哥們知道我是女的,還敢這麼幹,他到底想做什麼?

進了屋子,房子裡面很暖和,青樓君自顧自的給我解披風,不知是有意無意,手碰了我的下巴好幾下。我現在全然沒有頭緒,不知道要找我的究竟是什麼人,也不知道這一位到底對我是什麼的看法,走一步算一步吧,既然他想玩點小曖昧,隨便他,反正這要擱現代也不是多大的事。

青樓君將我的披風給了身邊的小丫鬟,我徑直走到桌邊坐下,青樓君也隨即坐了下來,端著一杯酒湊了過來:“京城西有一戶人家,姓莊,生了一個女兒,貌美異常,豔名遠揚,有一日,一世家公子慕名而來,在城隍廟見到莊小姐,情難自禁,忍不住拉了莊小姐的手,莊小姐已有婚約,那世家公子亦已娶妻,莊小姐憤而斷己手,對那世家公子說:吾不願為妾,甘斷己手,汝莫再糾纏。莊小姐的忠貞,世人一時佳話。”

“腦子有毛病吧,要砍也是把那什麼世家公子的手砍了吧。”

青樓君怔了怔,放下酒杯:“你竟是這樣看的。”

我放下筷子:“你說了那麼多,想表達什麼?你剛才拉了我的手,是對我有想法,想逼我要麼嫁你,要麼自斷其手?”

青樓君挑了挑眉話,沒有言語。

“你們可真有意思,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就連手都不可以給人拉一下,直癌。那你想多了,我不吃那套,再說了要砍也是砍你的手。”我說完,眼神飄向青樓君的手,大概是我的這眼神表達得太到位,他下意識的收了收自己的手。我冷笑了一聲,繼續吃東西。

青樓君很快又恢復正常:“那你覺得一個女子要是被人退婚了,應該如何?”

“退婚,又不是離婚,最多隻能要到一點名譽損失費吧。”

“名譽...損失費,也是,確實是名譽受損了,可有一個女子被人退婚之後,覺得再無面目見人,一氣之下遠走他鄉。”

“又不是她的錯,她走什麼走,傻缺。”

“傻缺,這是罵人的話。”

“不然你以為是表揚嗎?”

青樓君又開始了裝高深莫測,一臉壞笑的開啟扇子裝X,眼神寫著意味深長:“傻缺,這個詞很是貼切,希望你能一直記得。”

我扯了扯嘴角:“不是說今天開始畫《神女飛天圖》嗎?怎麼沒看到神女?”

青樓君拍了拍手掌,音樂開始響起,舞女們魚貫而出,楊柳帶著得體的笑臉向青樓君請安,眼波流轉之間盡是嫵媚,然後按照青樓君的吩咐擺了幾個標誌性的動作,旁邊的小廝也將我之前吩咐的畫架擺上,然後是商量著到底畫哪一副。

楊柳小妞是沒做過模特,不知道那個中的滋味,擺的動作一個比一個難度係數大,盡情的展現自己的舞技,那小身段扭得啊,就跟蛇似的。我要是有個相機,那隨便你,你就是真的飛天,說不定都能捕捉到,然後給你後期處理一下。

但是拜託哦,你這樣待會看你能堅持多長時間,累不死你,到時候我還得重新修改,我可以預料這錢我可是不好掙啊。到底要怎麼說,才能打消這姑娘展現自己的想法,老老實實的擺一個簡單的,大家都省事的動作呢?

“凌公子,你看這個動作如何?”還好,青樓君還記得我這個畫師。

“美,真漂亮,楊柳姑娘姑娘的舞技揮灑自如,不愧是大家。只是......”楊柳本來是有些得意的,聽到我的只是二字,頓時臉色就不好看了:“只是什麼?”

青樓君也開啟扇子,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只是在下畫藝不精,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不知道楊柳姑娘能堅持擺這個姿勢多長時間,若是隻能曇花一現,在下怕是捕捉不到你的舞姿了。”

此言一出,楊柳那俏生生的笑臉就耷拉下來了,眼露寒光的射向我,我趕緊把目光移開,青樓君笑了笑:“那凌公子一般畫一張畫像要多長時間?”

“這個,”我看了看急切的楊柳,不知道我到底哪裡得罪這姑娘了,還是這姑娘天生心高氣傲,只對有錢的青樓君假以顏色,總而言之,我不喜歡她,惡作劇湧上心頭:“大概需要三四個時辰吧!”

其實一般畫畫寫生,畫個大概也就一兩個小時,加上畫全身的時間可能需要長一些,但也就三四個小時,後期修改,就是增加一些細節,模特是可以移動的。古人的一個時辰就是我們的兩個小時,我把時間故意說長了,就是想看看楊柳的表情。

果然,楊柳聽到我說完之後,臉色就變了,神情更加不友好起來,我無視她的眼神,轉而觀察青樓君給我準備的東西,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楊柳試著白了幾個相對簡單的動作,大概是嫌棄不能夠展現她優美的舞姿,終於還是洩氣走帶我跟前,帶著點怒氣衝衝的說:“怎麼可能要那麼長時間?你的畫技到底行不行?”

我看了一眼青樓君,他倒是好整以暇的樣子,一副看好戲的狀態。

青樓君從見我第一面開始就帶著戲謔,玩弄的態度,楊柳對我不客氣,說起來也是合乎常理,我只是很好奇,我這副身體到底是什麼身份,能讓章大人,差不多是市委書記的人對我多家照拂,還是受人所託的,想來嚴靖西的身份也絕不簡單。

而這一位逛青樓的,不知道什麼身份的都敢給我臉色,甚至於這位說的難聽點——san陪都敢對我大呼小叫,絕對是在他的預設下,莫非眼前這一位的身份比嚴靖西的身份還要高?

“哎,說你呢,你到底能不能畫?”楊柳推搡了我一把,我回到現實,青樓君目光清冷,帶著一股子試探。

得罪我是吧,你要是想試試我的脾氣,我還真能叫你領教一下。

“青......”甫一開口我才想起,至今為止我還不知道青樓君具體叫什麼,只是初次見面時他說他姓沈。總不能真的稱呼他青樓君吧,不過,既然他有心給我顏色,我要不還幾分,豈不是顯得我好欺負:“青樓君,這就是你對待合作伙伴的方式,我雖然是接你的專案,但是也不會容忍什麼人都來質疑我,你要是信不過我,咱們就此一拍兩散,我也不是非要掙你的錢不可。”反正還沒簽合同,我也不怕你告我,哼!

楊柳張大了眼睛看著我,青樓君的扇子也差點掉了下來:“青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