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尊處優的小姐們身子骨太過柔弱,蕭般般與蕭映雪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勒停已經受到驚嚇,瘋了一般的馬,就連想要改變馬車前進的方向,都非常吃力。
她們二人一同用力,僅僅扭轉分毫。
“不行!”蕭映雪搖頭,直到此刻與這匹受驚的馬硬碰硬的對抗,她們沒有任何的勝算,索性鬆開手,放棄了改變方向的想法“咱們的力氣不夠,馬車停不下來,也改變不了方向,遲早要奔向你剛剛所說的懸崖峭壁,我們……”
蕭般般手上用力,不敢鬆懈半分,掌心火辣辣的疼著,韁繩上細小的毛刺已經全部勒緊了掌心之中。
如蕭映雪說的那般,在力量的對抗上,她們沒有任何的勝算。
“我們……我們得想辦法。”蕭般般依然死死拽著韁繩,儘可能地控制著馬車的顛簸幅度,防止她們在馬車疾行當中被甩出去。
“殺了它。”蕭映雪穩住身形,將一隻手輕輕搭在蕭般般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取下自己髮髻間最尖銳的一根髮簪,反握在手中“我與你一直不對付,但如今咱們被綁在一條船上,我要救我自己,就得與你合作。”
蕭般般並不明白蕭映雪要做什麼“你想怎麼做?”
“你繼續拽緊韁繩,我要去馬背上,將這根簪子插進它的脖頸中。”蕭映雪微微再上前一些,回過頭看著蕭般般,警告道“當然,如果你在這期間,鬆一鬆韁繩,我便有可能自馬背上摔落,以後的太尉府就只有你一個女兒……”
“說這些做什麼?羅裡吧嗦!”蕭般般雙手手背青筋暴起,她才不會糊塗到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還要選擇害人“我若是送了韁繩,你被掀下馬背,難道我就能逃命了?”
“到那時,這匹本已受到驚嚇的瘋馬,只會更加難以控制。”蕭般般頓了頓,繼續道“我若是害你,你被掀下馬背,說不定就是癱了傻了,我卻逃不掉,要摔下懸崖粉身碎骨。你說!我們兩個,誰比誰好過一些?”
蕭映雪放下心來,她知道蕭般般是個聰明人,自然也就相信,這一次的合作,她們兩個人都會拼盡全力。
蕭映雪再上前一點,能夠扶著的就只剩下馬車兩側的木緣,晃晃蕩蕩的腳下不穩,心中對自己能夠一躍就上馬背這件事情,也膽怯起來,但如今絕不是打退堂鼓的時候!
她心下一定,在還算平穩之時,飛身一躍,整個人趴在了馬背上,原本已經受驚的瘋馬變得更加躁動起來,猛地抬起兩隻前蹄,馬立起來。
蕭映雪死死馬鬃,才沒有被掀翻下去。
蕭般般同樣用力拽住韁繩,控制著馬匹,雙手掌心中已經被磨出鮮血,一滴滴地順著手臂流下。
蕭映雪瞅準時機,手中的髮簪高高揚起,對準瘋馬的脖頸,閉上雙眼,紮了下去,髮簪幾乎全部沒入馬匹脖頸的皮肉之中,疼痛之感令馬匹更加暴躁起來,已經全然顧不得身上還固定著的馬車,胡亂踢騰起來。
蕭映雪抓住馬鬃,趴在馬背上被癲得七葷八素。
蕭般般看著面前的瘋馬如此難以制服,心中又被蕭映雪高抬起手臂刺穿瘋馬脖頸的動作刺激著,狠下心來,道“再給它一下!”
如果這匹瘋馬不能被制服,那麼她與蕭映雪的處境就會越來越危險。
一個髮簪不夠,那就再來一個!
蕭映雪聽到蕭般般的聲音,心中鎮定下來——這匹馬體型龐大,若是用刀劍一類的利器,恐怕都要多來幾下放放血,自己這小小的髮簪扎進去,怕是根本不起作用,血流太慢,只會讓它感覺到疼痛而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