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逃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他沒有黏液武器，一定會被抓回來，那時候挨的打一定更多。昨天那個塔已經下令了，已經打過的就不要重複來，免得有人排不上。是不是隻要再堅持一段日子，就沒人打自己了？再說，食物很香，一天還要吃三次。

蝸兇覺得這樣的日子也能過下去。

羅麗在鷹鳴的陪伴下來到廣場，她想親自問問蝸兇。

站在籠子前，羅麗看著籠子裡渾身乾癟的蝸兇。蝸兇看到羅麗，非常激動，喉嚨裡咕嚕了一陣，哀求羅麗：“神女，我不抓你了，快放了我吧。”

鷹鳴說：“蝸兇，你不要想著被放走，你們蝸族做了太多壞事，只能等著滅族。”

蝸兇哀求著：“神女，我才一百二十歲，我沒幹什麼壞事，放了我吧？”

羅麗呵呵笑著，說：“你沒幹壞事，那你來到中華部要幹什麼？”

蝸兇垂著頭，不說話了。

羅麗說：“蝸兇，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認真回答，回答得好，我就不殺你。”

蝸兇抬起頭，眼睛裡露出希冀的光芒，連連點頭。

羅麗問：“你們蝸族真沒有巫嗎？你們的族長是誰？他是怎樣的人？還有，你們這次有多少人來中華部了？”

蝸兇目光閃爍，鷹鳴呵斥他：“快說，要不然飯也不給你吃。”

蝸兇瑟縮了一下，說：“我們沒有巫。我們族長叫幻，每一代族長都叫幻。我，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我沒見過族長。這次，只有我和惡來了，惡死了。”蝸兇說到這裡很悲傷。

他抽泣了一下又說：“我們想見族長，就得有個大功勞，我們想跟著獸潮一起進來，沒想到被你們抓住了，惡還被殺死了。”

羅麗皺了下眉頭，蝸兇蝸惡，兇惡，這倒是很好的一對兒。羅麗又問他：“族長蝸幻不跟你們住在一起嗎？你們為什麼一定要見族長？”

“族長在聚居地，和雌性們在一起。我們這些雄性要想找個雌性結配，就要去求族長。我和惡都一百多歲了，我們想結配。”蝸兇回答著，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現狀和蝸惡的死去，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鷹鳴不耐煩地呵斥：“別哭了！”

蝸兇可憐兮兮地抽泣著，臉上淡灰的皮毛一綹一綹的，髒兮兮的，很難看。羅麗看著他那個毫無光澤的大殼，問：“你們是怎麼知道中華部的事情的，還有你是怎麼跟我用思想說話的？”

羅麗迫切需要知道後一個問題的答案，她兜兜轉轉了前面那些，只希望蝸兇能放下警覺，真實地回答這個問題。

蝸兇在籠子壁上蹭了蹭鼻涕，說：“我是聽厭說的，他們之前抓住了幾個狼族人，其中有一個獵長老，他跟厭他們說了中華部的事。後來，厭他們在秋季的時候又抓住了一個狼族人，好像是叫狼光，他把厭他們幾個帶進來的，厭他們幾個走熟了，知道你們的防守很嚴，就找了我們，準備大家一起幹。但是，被你們發現了，我們就分路逃了，我不知道他們去哪了，我和惡在一起，想趁著冬季來，抓走你……”說著，蝸兇突然停下了，小心地看了羅麗和鷹鳴一樣，鷹鳴已經攥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羅麗牢牢記住了“狼光”這個名字，她摁著鷹鳴的胳膊，急聲問蝸兇：“快說你是怎麼給我傳音的？”

蝸兇急忙說：“我們蝸族人能感覺到每個人心裡想的事情，我能感到你腦袋裡有跟我們一樣的東西，但是你還不會用，我就，我就……”

“快說，你就幹了什麼？”鷹鳴衝上一步，惡狠狠地盯著蝸兇。

蝸兇驚叫一聲，快速往後縮著，他被嚇破了膽，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鷹鳴想殺死他，可是，他不想死。

“我就用我的力量控制了神女，我想讓她跟我走，我想讓她做我的雌性，把她帶回我們那裡，族長一定會獎勵我的。”蝸兇緊緊縮在籠子最裡側，把頭縮排大殼裡，整個身體縮成了一個扁球。

羅麗拉住鷹鳴，讓自己冷靜了一下，繼續問：“怎麼用腦子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