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鷹鳴帶隊回來了。鷹騰特別興奮,剛一落地就找羅麗。
他展開一卷獸皮,指著一處地方,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麗,我懷疑這裡就是紅山,但是我們進不去。”
“怎麼回事?快說說。”羅麗催著。
鷹騰看看瑞和幾個巫,說:“鳴帶著我們往那裡飛,遠遠地就能聽到鑿石頭的聲音,我們一直飛,可就是找不到聲音是從哪裡來的,也見不到人,後來,我們改變了一點方向,還是隻聽聲音,找不到人。”
鶴找接著說:“我們落到地上,一點兒一點兒地尋找,走著走著就發現又走回到原來的地方了。真奇怪。”
鷹鳴說:“那附近有一條很淺的小河,水底有一些紅色的石頭,挺漂亮的,孔雀族的有人撿了幾塊。”
鷹騰用力點頭,說:“對,後來,我和鳴順著那條小河飛,飛了好久,我們覺得是一直往前的,結果又看到隊伍了。”
巫恆說:“你是說那條小河繞了一個圈兒?”
“應該是,要不我們怎麼會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呢?那裡進不去,我覺得就是獸神沉睡的紅山。”鷹鳴這樣下了結論。
羅麗大腦飛快地運動著,靈異中有“鬼打牆”,一旦陷進去,就走不出來,非要等到天明的時候才行。這個世界也有這種現象?羅麗覺得這想法不可能。
那麼,引得獸人們無論是空中還是地面都一直兜圈子的是什麼呢?獸人們的方向感可是極強的。那條河也很奇怪,如果它確實是個沒有源頭的環狀水流,那麼它的水源只能來源於某一處的地下,說不定那裡就是突破口。
一味的猜想肯定不行,只能實地去看了。
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息,受傷的戰士們感覺好多了,那些皮肉傷基本癒合了,一個個又是生龍活虎的好漢子了。
蝸族的變形也結束了,除了那幾個老年的,剩下的全部變形成功,只不過,使用的秘藥很多,二十來人,用了整整四大罐,巫恆很心疼,這四大罐放在別處,都夠一個二百人以上的大族群來用了。
巫迷安慰他說:“阿麗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七級浮屠是什麼,但是你用的秘藥救了這麼多蝸族人,你的七級浮屠一定很大。再說,你挽救了一個將要徹底獸化的族群,這可是大功一件。”
巫恆衝他翻了一個白眼,說:“我不想要這個功勞,以後你來管秘藥。”
巫迷趕緊擺著手後退,他可不想做這件事,他知道做這件事的辛苦。製作秘藥的時候,要有很好的定力,要不然一定能被那股溫馨的氣味引得不想當巫,如果控制不住,做出什麼錯事來,那可就完了。巫迷可是很願意當巫的,不用惦記著找雌性結配,尤其是現在,巫也可以四處走走看看了,多好的事。
巫季催著瑞和羅麗,他想馬上到遠處山谷那裡看看,羅麗很明白他的心情,他希望能找到那些失蹤的狼族人。
瑞和大家商量後,把幾個火鳥族和龜族留下,他們負責看守和教導蝸族人。蝸苦正式公佈了自己巫的身份,同時任命蝸兇為新族長。她帶著蝸族人鄭重向獸神盟誓,希望獸神重新接納蝸族,從此不做違背獸人規則的事,並且,一切都聽從中華部的安排。
巫恆提出帶走他們的言果樹,會給他們提供中華部培育成熟的言果,從而杜絕他們再次用黏液作惡。
蝸兇和蝸苦同意了,蝸族已經因為黏液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們也不希望這種錯誤延續下去,他們也渴望過上正常的生活。
蝸苦已經沒有變形的可能了,但是她很高興,看著那些擁有靈活雙手的族人,她覺得蝸族的希望已經來了。所以,她大力支援中華部的一切。
蝸兇跟著中華部的隊伍一起到遠處山谷。這次,他跟那些戰士們一樣,挺胸抬頭地直立起來走路,他自動跟著巫季,巫季也預設了。
小藤跟著鷹鳴飛到前面了,羅麗坐在瑞的背上,沒了小藤的嘰嘰喳喳,一會兒的工夫,她就覺得昏昏欲睡。瑞知道這幾天羅麗很累,受了驚嚇,還流了那麼多眼淚,一直都沒好好休息,他用尾巴圈住羅麗的腰,儘量走得穩穩的,讓羅麗好好睡一覺。
雀花怕自己憋不住,很自覺地跑到隊伍最前面,逗著鶴找說話。鶴找回頭看到羅麗在瑞的背上搖晃著睡了,也就跟雀花談了起來,有意無意地壓低聲音,雀花倒是也配合。
一路平靜地來到集合地點,羅麗又在瑞的懷裡睡到很多人都繞著那條小河走了回來。睜開眼睛,就看到貓響和火腿幽怨地看著她。
羅麗覺得自己睡得很舒服,笑著問貓響:“到哪兒了?還有多遠?”
貓響撇著嘴說:“阿麗,也太能睡了。我們早就到了,只是找不到路,要不然也許都找到獸神了。”
羅麗左右看看,訕訕地笑了。
他們停駐的地方是一塊空地,長滿了茵茵綠草,偶爾有幾朵小花點綴其間,前面是一條清淺的小河,河底有很多紅石頭,大大小小的,很像瑪瑙,或者說就是瑪瑙。
小河對岸是茂密的樹林,樹木依山勢生長。乍一看,這裡和別的地方沒有任何不同。
瑞輕輕地說:“阿麗,你仔細聽。”
羅麗順著瑞指點的方向,側著耳朵凝神細聽,隱隱約約的好像能聽到“叮叮噹噹”的聲音,跟獸人們開鑿石洞的聲音很像。
鷹鳴說:“阿麗,在這裡能聽到聲音,離開這裡就聽不到了。林子裡我們也看過了,最後總是又回到這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