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天君猛然抬頭:“你的意思是?”
“無論成北塗的目標是不是這塊……呃……護襠,他只帶著三名武極來這裡,那便只能是因為有些地方,只有武極可以去,有些事,只有武極可以辦到。”
“嗯……淵默裡面,確實是有一些這種地方,道韻混亂無比。道初以上,進去之後極容易損傷修為,可若是沒有領悟道韻,在其中行走,反而要容易的多。不過淵默何其廣闊,這種地方並不少見,找起來大海撈針,很不容易的。”
方然緩緩踱步到琉璃壁前,目光落在那塊護襠上:“所以,才需要這塊殘片引路吧?天君手段層出不窮,我猜,成天君,很有可能掌握了某種秘法,可以以一片殘片為引,找到本來應該和它一體的其餘殘片。”
他抓起小嗷,放回了頭髮裡,看向成北塗所在包廂的琉璃壁。
“真龍歿地,龍屍想來已經不存,你要的是甲冑?又或者是別的什麼?”
靠近方然這一側的琉璃壁逐漸變得重新透明起來,他重新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本來作用是隱藏包廂裡面的貴賓的琉璃壁,今天一次又一次的變得透明,這是平常不容易見到的事情。
這些大人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喜歡拋頭露臉了?
方然帶著一絲莫測的笑意,從他的嘴型,會場上其餘的人不難看出來,他遙遙對著成北塗說了一句話:
“剛才是你攪和我的好事,現在,輪到我了。”
琉璃壁之後,成北塗面色陰沉。
這一片殘片剛一現身之時他眼中的神光,也已經被寒芒所代替。
身下大椅的把手已經被他捏成了一捧碎末,卻被一股刀意籠罩著沒有散開。
整間包廂之內,更是隱約有刀影翻飛,在地面上,在牆壁上切開一道道細密的裂痕。
“師尊息怒……”
他身後跪伏著剛才那三名資質清一水地字六檔的武極,其中一人顫聲說道。
“滾!”
成北塗一聲暴喝,說話的這名武極身體直接向後倒飛而出,撞在牆壁上,傳來低沉的響聲,其中還有骨骼斷裂的聲音。
他像一灘爛泥一樣落在地上之後,又掙扎著爬起來,恢復了一開始跪伏的樣子,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渾身劇痛都不敢發出呻吟,只是不住地顫抖。
成北塗沒有發話,他連催動靈力療傷或是服用傷藥都不敢。
“此子……決不可久留!”
就算他再想拍下來那一片殘片,此刻看到方然再明顯不過的挑釁,他心裡知道,已經絕對沒有希望了。
坐擁三十萬榮耀的方然,鐵了心要槓,這一小片殘片,又得被加價到什麼地步?
他親臨宸罡,以天君之尊打壓至暗,讓至暗休了還想要翻身的念頭,這只是他目的之中的一個。
如果天君撕破了臉要以勢壓人,憑著至暗現在的情況,成北塗相信對方絕對沒有還手之力。
可是這個方然橫生枝節,不但擾亂了他的計劃,更是直接訛走了他三十九萬點的榮耀。
還是這個方然,竟然不見好就收,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猜出了自己的目的所在,狂妄到直接正面挑釁!
敢如此挑釁天君,得殺!
如此一個人竟然被至暗招徠到身邊,得殺!
攪了他接下來的佈局,得殺!
以成北塗查到的,這塊殘片,很可能事關真龍,而且很可能是玄門傳承這麼久一來,第一次有人可以距離上古傳說之中的真龍如此之近。
只要能循著線索找到真龍戰甲,甚至更進一步的,能夠找到真龍遺骸,成北塗相信,別說冠絕六十殿諸天君了,就算是接任下一任甲子殿閻羅,他也是把握十足!
“不過……攪了我的事,又有何妨?”成北塗陰陰一笑,“你根本不知這殘片有何用,即便被你得去了,有什麼意義呢?你買下來,正好我省了錢。回家路遠,你們可得當心啊!”
……
“小嗷,如果拿到這片殘片,你能找到其餘殘片的位置嗎?”方然給小嗷傳過去一道神念。
“能是能……感覺是可以……也許做得到……但是會好累的!”小嗷說的哀怨。
方然噗呲一笑:“你不想確認一下你的龍寶貝還在不在,是不是被人割下來泡酒喝了?”
“……能!必須能!肯定能!嗷嗚出手,絕對能找到!”小嗷說的無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