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上糊著名貴的綠蟬翼紗,漸漸想起昨日的宴會。
今日難得無公事,可以休沐浴一日。
不過,錢圩還是起得相對早,雖已不年輕了,但還堅持自己穿衣吃飯。
先至靜堂,恭敬捻香數拜,畫像並無其它,天地君親師五個大字。
躬身退出,時間還早,走廊下的聲音只有溪水,從外面傳來聲聲的鳥鳴聲。
悠閒走出玄關,在廊下內清閒漫步,目之所至,注目園中雞冠花,心思卻早飄去他方。
“陛下已紮緊困索了。”
蜀王稱帝,一時朝野洶湧,可在朝廷排程下,沒有幾天,就恢復了平靜。
“既然不想走,就別走了。”
雖皇帝想讓其抵達京下才扎口袋,但蜀王和前朝餘孽不肯,錢圩自然更樂見其成。
要不,兵逼京城,始終不是很好,哪怕一切都在掌握中。
身是重臣,錢圩更明白,人以器貴的道理。
皇帝不焦不躁,老練狠辣,使錢圩深深感慨——皇帝有此心,結合神器,就無人能撼動。
怕的就是冒進。
“天降三代明君麼……”
回想過去短短數月,錢圩微微搖頭,先是露出笑容,又逐漸淡去。
終於還是化作輕嘆。
“陛下啊——陛下——”
時到今天,就算有先帝旨意,怕效果也一日衰退一日,只徒使蜀王和前朝餘孽等心懷異志的人,獲得藉口而已。
“咦?老爺您已經起床啦?”
回到正房,侍女露出驚訝的表情。
錢圩認識,記得是叫做葉桐的來著。
論親屬來算,是夫人的遠親族人,就是隔得有點遠,已出了五服,平時也算是勤懇用心。
“是啊……因醒得早,所以就去散散步。”
錢圩沒有太過在意,宅裡這些人,他不常過問,都是由夫人打理。
“午茶已經準備好了,夫人正要小人來看看。”
“如果您不起來,奉茶就等到一個時辰後。”
“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