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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彼此心煩

“我自己去問他!”

祝彧結束通話電話,忍住了即將噴薄而出的髒話。他努力地深吸幾口氣,找出了江晚山的聯絡方式。他都不知道如果這個電話打過去,假如晏安真和江晚山在一起,他要怎麼處理?如果連他也不知道晏安在哪,他又該怎麼辦?

在撥通鍵即將按下去的時候,他又接到一個電話,來自晏安。

“我沒事,暫時借住在朋友家,可能吹了風稍微有點感冒,準備吃了藥睡一會,沒什麼可擔心的,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行了,就是怕晁朕找你嚇到你所以跟你說一聲,就說到這,我還要給彭天天也打個電話。這麼大晚上的,因為這點破事折騰人,真麻煩!”

祝彧準備得一肚子話都來不及說,晏安好像就是迅速交代清楚自己現目前的情況後就掛了電話。

祝彧死死握著電話,看著顯示欄裡晁朕的聯絡方式,猶豫著要不要把晏安聯絡了他的事情告訴他,已經這麼晚了……

凌晨三點多鐘,謝敬旻穿著睡衣裹著外套,頂著一頭鳥窩出現在晁朕面前。

“怎麼回事?晏安一直也不是意氣用事的人,你們為什麼吵?”

晁朕靜默了一會兒,捨棄了關於晏安財產爭論的部分,只說了讓晏安理智瞬間崩塌的那句話。

“國內不承認不是因為你們不到年紀轉正嗎?這個你沒跟她說?這不是到了時間拿去申辦就OK的事?雖然那張紙在你們沒辦理正式轉正手續前確實在國內得不到承認,但它在某種程度上也具有法律效用的。你沒告訴她,她哪天要想和你爭財產,這紙證書就是打官司的底氣?”

見晁朕低著頭不說話,謝敬旻急了,忍不住怒斥出口:“你這人怎麼回事?誰沒事過家家要跑那麼老遠去登記?你不是想跟她在一起,你什麼財產公證都不做?保險受益全寫她名字?你不是連遺產都找律師確認好了她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人?這些你怎麼不跟她講?就講些沒用的!”

謝敬旻從來沒有見過晁朕這樣頹喪的樣子,一直筆挺的腰背全都坍塌了下來。他坐著,腦袋幾乎要垂到地下去。可就是這樣,他手裡還是緊緊握著手機。

“晏安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既然身份證信用卡都沒動靜,那她朋友那邊……”

“我知道的都問過了。”

“都問過了?你確定?”

晁朕突然抬起頭,慘淡地笑了一下,說:“我連黃芷柔都找了,你說呢?”

晁朕只聽謝敬旻深深嘆了一口氣。他看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四點,晏安已經沒訊息五個多小時。

“晁!”富川春寺突然握著手機跑過來,邊跑邊叫,說:“晏安聯絡我了。”

晁朕一把搶過他的手機,電話那邊晏安還沒來得及結束通話電話,晁朕偶然聽到一兩個音節,好像在說請假的事。

“你在哪?”他問。

那邊愣了一愣,說:“朋友家。”

“我來接你。”

那邊大概靜默了幾秒鐘,晁朕只聽晏安說:“我明天跟導演請假一天,後天我會回來開工。如果可以……當然,是我拜託你,希望你不要拿我們的事去打擾我幹奶。也請你不要再打擾我的朋友。”

晁朕還是那句話,“你現在在哪?”

“在哪不重要。我不是消失,我也沒道理消失……生活既然還在繼續,我簽了合同,賠不起違約金就得遵守契約。我唯一的任性就是希望明天可以休息……不管如何,我後天一早就會回來劇組。”

“她說什麼了?”謝敬旻看晁朕僵愣著也不說話,他掰開他的手把手機搶走,對著電話說:“喂喂喂,晏安,晏……電話掛了?”

謝敬旻又去看晁朕,問:“她說什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晁朕閉了閉眼,突然轉身,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車裡。

唐池看著晏安打完一系列電話,好奇地開口:“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還能怎麼想?難過歸難過,日子還要過。總不能說我跟晁朕吵架了,分手了,那部戲我也不去拍了?我當初籤合同的時候腦子不正常,覺得有晁朕在不會有什麼問題。所以!所以我沒找律師,也沒細看合同規定的條文,看到那筆天價違約金也沒當回事,現在好了……”晏安一攤手,說:“我得為自己埋下的因種下的果繼續買賬。

唐池聽完她這通話,只從裡頭捕捉到了兩個字。他問:“分手?”

“不然呢?”晏安笑了一下,說:“一張過家家的紙而已,還不至於要到離婚分家產的地步吧?可以!”晏安安慰自己道:“還好發現得快,及時止損還來得及。”

唐池定定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說:“羨慕你。”

晏安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什麼?”

“羨慕你,看上去很頭疼的事情也輕鬆解決了。或許這本來也不是值得費神的事情,不像我,一直都有爭家產的壓力。這些年下來,爭得我筋疲力盡。”

“不是……”晏安嘆氣道:“你以為我不想爭家產嗎?但我家就不是能有家產給我繼承的條件。我也想為這種事筋疲力盡好嗎?但我這不是沒條件嗎?”

“你都不懂有多累……老頭子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潘家的人,常家的人,董事會的人,各有各的主意各有各的算盤。雖然在我看來都是臭魚爛蝦一堆一概很蠢。但蒼蠅天天在面前飛,你心裡知道,它除了會噁心到你外沒有其他作用。可我還是煩,我這個人愛乾淨,最見不得這些亂七八糟,和蠢人呼吸同一個屋簷下的空氣我都受不了,就只想買瓶殺蟲藥讓他們全部給我死光……”

晏安越聽越不對,她打斷他,說:“我是不是搞錯了點什麼?我找你難道不是你要開解我?雖然我不需要這樣,但也不代表我要在這種情況下聽你爭家產的故事。”晏安說:“我不指望你了,你能不能趕緊走,我想睡一會兒,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