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沒給他太多時間思考,時以沫冷幽的眼神落在時建國身上。
時建國的心忽然一緊。
之前她都是叫他爸爸,現在突然叫一個字,聲音冷硬,表情尊敬且陌生。
一瞬間,他好像感受到時以沫的心在淌血。
“爸,你仔細想一想,今天的事情,錯在我嗎?從始至終你都沒有問我有沒有被欺負,被誰欺負,怎麼欺負……就任由她跟時莜莜抹黑我。如果我不辯解,明天的娛樂報就會是鋪天蓋地的謠言,到時候丟人的只有我一個人嗎?”
時建國的心情很是複雜。
第一次,他感受到自己對女兒的關心不夠。也是第一次,從時以沫口中聽到自己偏心的事實。
眼看著時建國的眼神泛起了一抹內疚,時莜莜急忙說。
“姐姐,你別危言聳聽!沒有的事媒體也不會亂寫!倒是你對我跟媽的態度,讓媒體實錘了。人家一定會嘲笑咱們家庭不和睦。”
“我危言聳聽?”時以沫被氣笑了,她甩了一下頭髮,冷笑道,“時莜莜,你看到我的第一句說了什麼?你問王棟是不是對我不軌。你先離開公司,你怎麼知道我被王棟抓了?你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問話早就暴露了你自己,你還當別人都是傻子?你有臉跟王棟一起算計我,怎麼就沒臉被我揭穿?”
時以沫一口氣說完,時莜莜那委屈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
她怎麼知道這件事跟自己有關?
“以沫!”時建國終於察覺到她不對勁了。
姑且不說誰對誰錯,大女兒今天一反常態,肯定是被刺激到了,再讓她繼續說下去,不知道還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時以沫勾唇冷笑,“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時莜莜眼睛突然一亮,“姐,我今天也是太關心你才會說錯話,你就原諒我一次吧!這麼晚學校肯定關門了,你就回家睡吧,泡個熱水澡,明天也有精神。”
時以沫側頭看著她,那深色的眸子黑不見底,讓時莜莜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死丫頭的眼神,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她想讓時以沫回家,是有私心的。
時以沫的母親生前是個鋼琴家,不僅給她留下了許多珍寶,還給她留下了一本沒有發表的樂譜。
之前,她故意把時以沫趕到學校去住,就是想偷走那些無價之寶。
可沒想到時以沫把房門換了指紋鎖,一但用不正當的辦法開門,就會觸發報警裝置。
所以,她才計劃著今晚將時以沫打入地獄。
等時建國對她絕望透頂的時候,她就可以要求進時以沫的房間,自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哪些東西。
沒想到,今天的事情沒有按照她預想的發展。
所以,她想讓時以沫回家。
時以沫住在家裡,肯定不會連線報警器,到時候她就可以趁著她洗澡的時候,潛入。
就算連線了報警器,她也可以藉口說探望她而進入她的房間,白痴才會在家有裡有人的時候偷東西!
蘇風韻已經幫她安排了《原創新歌聲比賽》,能不能奪冠,就在此一舉了。
時以沫第一次當著蘇風韻母女的面宣洩情緒,心跳加快的同時,自己也很是震驚。
長期被壓迫的性格已經根深蒂固,初次反抗不僅讓她有一點成就感,甚至還有期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