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餓了一天的兩個人,也不顧是否擾人清夢,當下便放開了嗓子嚷嚷起來。侯錦永面帶苦笑,不發一言。
“吱呀。”原本緊閉的木門開啟,一名女子緩緩走出,她身著檀色上衫搭配著荼白襦裙,一雙柳葉眼和水彎眉在白皙的鵝蛋臉上,讓原本就姣好的容貌更添一份婉約氣質。不是那令陳簡釗朝思暮想的人兒又是誰。
“不知三位將軍深夜造訪,所為何事?”肖莘話雖是對三人所說,眼中卻只有陳簡釗一人,眉眼含情,其中的溫柔彷彿能將陳簡釗融化。
陳簡釗不說話,只呆愣愣地看著肖莘。在門口準備了一天的話,竟無一能派得上用場。
郭羽懊惱於友人的不爭氣,開口道:“我們三人路過,在這裡起了些爭執,這便離開,擾了肖姑娘的美夢,還望恕罪。”
“這就離開?”陳簡釗不禁開口叫道,等了一天好不容易見到了人,如何就能離開?
“小事,如不嫌棄,還請進來喝杯茶再走。”肖莘語氣柔緩,同時一雙眸子向郭羽瞥去,眼神之幽怨令郭羽不寒而慄。
“還是不了。”郭羽勉強笑道。
肖莘暗暗嘆氣,平日裡這郭羽十分機靈,怎的今日如此沒眼色?自在門口聽到陳簡釗的聲音,肖莘心中便雀躍萬分,好不容易平復下心情,打扮好才開了門,郭羽竟要拉著他走?
她正再欲挽留一番,突然一個強壯的身體向她跌來。來不及反應,兩人雙雙跌入門內,只聽得郭羽叫喊:“讓狗子陪你吧,我就不打擾了。”
旋即就聽得門關上的聲音,以及郭羽的叫嚷:
“錦永,溜了溜了。”
被郭羽推了一把的陳簡釗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只覺身下一片柔軟。他抬起頭來,正看到心上人那張羞紅的臉。
此刻陳簡釗的臉與肖莘的臉不過咫尺,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肖莘只覺心頭小鹿亂撞。情到深處,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看著肖莘這幅任君採擷的動人模樣,陳簡釗顯然頗為激動。他拍打著肖莘的臉,有些慌張地叫道:
“肖姑娘?你怎麼了肖姑娘?是不是我太重壓傷你了。”
他頗為自責的挪開身子,將肖莘扶起,口中說道:
“真是的,郭羽竟是胡鬧!肖姑娘你快醒醒!”
肖莘只覺臉被拍打得有些疼痛,同時還有些想死。
……
揮別了侯錦永,郭羽牽著他那匹已經不怎麼白的白馬慢悠悠的往家走著。
“狗子,兄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郭羽握緊了拳頭。
小白似是對郭羽這動作十分不屑,馬頭一偏,懶得看主人的模樣。
郭羽見狀,眉毛一挑,正要與小白理論一二,突見前方有一人影,伏著身子,正躡手躡腳的前進著。
“又來?”郭羽眉頭一皺,本著免得又是誤會一場的想法,衝著前面那人高聲喊道:“前面的!對!撅屁股那個!就是你!我乃散城軍統領郭羽,你是何人?為何深夜在此鬼鬼祟祟?”
那人身體一震,一個轉身向郭羽衝來,幾下子就到了跟前,同時手中還亮起一道寒光。
“來得好!”甭管對方如何,先這麼喊上一聲,顯得自己有高人氣派。郭羽習慣性伸手就往小白身上摸槍,卻摸了個空。
轉頭就見小白衝自己一咧嘴,彷彿在笑一般。
“笑什麼笑!”郭羽瀟灑地躲過一擊,不去打刺客卻往白馬頭上拍上一掌。
“我死了你還能好?給我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