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我一槍就懟了出去,直接將那蠻子戳了個透心涼啊!”
宋軍大帳內,季耳肖火火等幾個出戰的將領正繪聲繪色地與同伴講述著與蠻軍交戰時的場景,如是說到激動的地方,還會情不自禁地拍兩下手。
聽得他們把蠻子殺得落花流水,先前守在大營中的將軍們,不免連連嗟嘆,只恨自己未能有幸參與其中。
當下的眾將一改先前的沉悶,每個人的臉上俱是帶著些興奮。就連劉香也是俏臉通紅,一隻小拳頭意猶未盡地揮來揮去。
“這一戰,我軍斬首五千餘,繳獲戰馬盔甲兵器無算,而傷亡還不過百人,可謂大勝!”
劉河看向主位上的郭羽,眼中滿是崇敬,“能取得如此戰果,皆是郭將軍的功勞啊。”
如果不是他殺掉柯勒石,蠻人絕不可能動搖到當時的那種程度。屆時兩軍相對,敵眾我寡,縱然僥倖取勝,也勢必要付出相當多的傷亡。
聽到這話,軍帳內的諸將也是將目光投向主座上的白袍男子,像龍濤等人,更是直接拍起了馬屁。
“劉將軍說得對啊,都是靠著老大,咱們才能贏的這麼輕鬆!”
“飛馬斬狼主,怎一個牛字了得?當時把咱小龍龍都給看溼了!”
“老大神功蓋世,天下無敵!”
聽著眾人的吹捧,郭羽故作淡定地擺了擺手,“誒,僥倖,僥倖而已。”
這話雖有裝比的嫌疑,但也算得上是事實。他能一槍斬殺柯勒石,還真有幾分僥倖的成分在。
柯勒石是入勢初境,距離中境僅有一步之遙。如是正常交手,他即便能殺掉對方,總也要費些個功夫,絕不可能像先前那般輕鬆。
之所以能一擊建功,完全是對方太過輕敵的緣故。
正是因著柯勒石的大意,再加上郭羽本身實力就要比他強,這才能上演一場“飛馬斬狼主”的好戲。
“此次大勝,非因本將軍一人,乃是諸位齊心協力的結果。”
郭羽朝著帳中諸將一抱拳,“感謝大家對本將的信任。”
聞言,鎮北軍的諸將不由得撓了撓頭。
他們跟隨郭羽出戰,與其說是信任,倒不如說是軍命難為。
要知道,當初郭羽傳命迎戰蠻軍的時候,他們還暗地裡腹誹了半天,如果不是因著郭羽是鎮北將軍的緣故,他們不僅不會出戰,反而還會譏諷上一番。
也正是因為這般,眼下眾人俱是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
看出帳中的氣氛十分微妙,劉河打了個圓場,“不管如何,這確實是場難得的大勝。”
“不錯不錯!”
季耳咧開大嘴,附和道:“不錯,今兒個殺得是真他孃的過癮!”
他作為鎮北軍的先鋒營統領,往日裡沒少同蠻人打交道。
近些年來蠻族確是不曾大舉南侵,但對北境的騷擾卻從未停過。
北境雖有拒蠻關在,但也不可能護住所有人。這些個蠻子或偽裝成馬賊,或明目張膽,經常幾十騎上百人聚集在一起,襲擊邊境的村莊小城。
不知多少次,季耳眼睜睜地看著那群蠻子揚長而去,留下燃燒的村落以及滿地的宋人屍骸。
而對於這一切,他又偏偏無可奈何,只能憋著一肚子火氣,教手下將屍首埋葬。
憋屈許久,今夜總算是得到機會將胸中火氣發洩出來,他又怎能不大呼過癮?
“只可惜,最後沒能殺光那些蠻子,教他們跑了些。”
季耳有些不甘地嘖嘖兩聲。
若是當時能將他們殺個乾淨,那才是真正的解氣。
“依照當時的形勢,我軍如是繼續追擊,未必不能將蠻子趕盡殺絕。”
鎮北軍鐵鋒營統領葉滄江頗為可惜地嘆道:“說到底,鎮北將軍還是保守了啊…”
“胡說什麼呢,窮寇莫追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