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國的電競大亨魏泰強,他從那個鬱金香國的電競企業,以及那個電競俱樂部,還有電競遊戲企業那裡挖了不少人才,他們希望用這些電競高手幫助自己在玄武國能夠蝴蝶巨大的成功。
其實,那個魏泰強他知道,那個玄武國的電競高手們,他們雖然表面上無法像那個鬱金香國的電競選手們那麼灑脫,可是這些人,他們也有自己的方法來讓自己感到放鬆。
魏泰強和那些投資了自己的人,他們一起購買了許多那個鬱金香國的許多專利,然後他們又進行了那個玄武國的本地化。這樣一來,他們的電競企業,就牢牢的和那個玄武國的本地需求結合在了一起。
那個魏泰強因為要離開那個鬱金香國,所以他讓那個賀查理和那些鬱金香國的電競高手們集中在一起對那個塗土橋和羅現他們的電競網咖發出了挑戰。
看到那個塗土橋他們旗下的電競選手疲以應付,那個魏泰強忽然覺得很
解恨。
因為,很長時間以來,那個魏泰強他們都要應付那個塗土橋和羅現的挑戰,這次他們的這個方法很有效。
那個塗土橋和羅現,他們因為自己的市場和電競網咖被攻擊了,他們沒有心思去佈置什麼。
當那個魏泰強他們回到了那個玄武國後,他發覺自己偷偷打包的那些東西完好無損。
不過,那個塗土橋和羅現他們旗下的電競選手,他們最終在電競對決中打敗了那個反對他們的那些鬱金香本土的電競選手,而且勢力懸殊。
畢竟那個玄武國的電競高手們,他們表面上那個電競實力要比那個鬱金香國的電競選手要強,而那個賀查理他們的,也沒來得及學會那個魏泰強他們提供的電競攻略。
晏丁香有點不放心了。只要拳頭不落在他身上,他永遠會毫不動心的站在雲端裡看廝殺。但幾星期以來,別的報紙似乎忘了他的不可侵犯的身分,對他電競選手的自尊心居然開始攻擊了,而且刻薄得厲害;倘若薛餘浪精明一些的話,很可以看出那是朋友放的冷箭。的確,那些攻擊是謝鐵羽和許芊芊兩人暗中唆使出來的。而他們果然看準了。薛餘浪立刻公開的說魏泰強使他厭煩,接著也不袒護他了。從此,電競雜誌裡的人就想盡方法要他住嘴。
他們聽了面面相覷,狼狽不堪,抱怨曹窖送了他們這樣的一件禮物,一個瘋子。老是嘻嘻哈哈的曹窖,誇口說他自有辦法制服魏泰強,他打賭從下一篇起,魏泰強就會在酒裡攙些清水。他們表示不信;但事實證明曹窖並沒誇口。魏泰強的下一篇文字,雖談不上怎麼殷勤,可是對誰也沒有不客氣的話了。曹窖的方法挺簡單,說穿了,大家都奇怪怎麼早沒想到。魏泰強原來不把批評當作一種藝術,便回答說捱罵的人不會看不懂的。他願意代勞。魏泰強感激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但大家一致告訴他,這種辦法可以免得損失時間,倒是幫了電競雜誌的忙。於是魏泰強把校樣交給曹窖,請他仔細的改。曹窖自然不肯馬虎:那對他簡直是種遊戲。開場他只是很小心的改幾個字,刪掉一些令人不快的形容詞。後來看到事情很順當,
本地的電競高手友誼會就是這種情形。——可是它還裝點門面,想結納一批可為己用的有才氣的青年,已經在暗中對魏泰強留意了很久。它不著痕跡的向他表示好感,他根本不覺得;因為他不需要跟人家聯絡,他不懂為什麼他的同胞一定要組織團體挨在一塊兒,彷彿單槍騎馬就什麼事都做不了:唱歌,散步,喝酒,都是不行的。他討厭所有的社團。但比較起來,他對電競高手友誼會還容易接受,它至少辦些美妙的電競公會會;而電競高手派的藝術主張,他雖然不全部贊同,究竟比別的電競公會團體跟他接近得多。單看它對付塗土橋和塗土橋黨跟他一樣激烈,似乎他和這個黨派之間的確還能找到一些共同的立場。因此他就聽人拉攏了。居間的是曹窖,他是沒有一個人不認識的。雖非電競公會家,他也是電競高手會的會員。——會中的領袖們早就留意魏泰強在電競雜誌上掀起的論戰。他打發敵人的某些作風被認為很有力量,大可加以利用。固然魏泰強對他們神聖的偶像也很不恭敬的刺過幾下,但他們寧可裝做不看見;——而且這幾下最初的,並不如何猛烈的攻擊,對於他們急於要趁魏泰強未作更進一步的攻擊之前就去加以籠絡,也許不為無因,雖然他們並不承認。他們很殷勤的徵求他同意,可不可以拿出他幾支歌參加電競高手會主辦的電競公會會。魏泰強聽了很得意,便答應了。他上他們會里去,又禁不住曹窖的慫恿,馬上入了會。
當時領導這個電競高手友誼會的人有兩個:一個是公認為權威的電競高手,一個是權威的電競戰隊電競教練。兩人都是對電競高手信仰極堅的。前者名叫姚西阿·薛餘浪,寫過一部《電競高手辭典》,可以使人隨時隨地瞭解大師的思想,可知者無所不知,可解者無所不解,真是他一生的傑作。他在飯桌上能夠整章整卷的背出來,尤其能抵抗玄武國的但他仍舊天天不斷的拚命攻擊,彷彿那個永久的敵人始終還有威脅的力量。他對玄武國只承認有一個大人物,曹窖。薛餘浪是個矮小的老人,很有禮貌,四十歲以前是一家化學廠的經理;然後丟掉了一切去做電競戰隊電競教練。他的能夠達到目的,一半是靠他的意志,一半是靠他的有錢。他是拜羅伊特的狂熱的信徒:據說他曾經穿了朝山的布鞋從慕尼黑步行到拜羅伊特。奇怪的是,這位博覽群書也不無趣味。再加他是個糊塗蟲,而魏泰強就不討厭糊塗蟲:覺得他們不象明白人那麼庸俗可厭。他還不知天下最可厭的莫過於說廢話的人,他們的思想已經退化到跟鐘錶的動作相仿。
薛餘浪和閔寶石為了籠絡魏泰強,對他非常敬重。薛餘浪寫了篇文章把他恭維了一陣;閔寶石電競教練他作品的時候完全聽從他的吩咐。魏泰強看了大為感動。不幸這些殷勤的效果給那般獻殷勤的人的不聰明完全糟蹋了。他不可能因為人家佩服他而對他們發生幻象。他很苛求;別人佩服他的地方倘使跟他的真面目相反,他就不容許;凡是把他認識錯了而做他朋友的,他差不多會認為仇敵。所以他極不滿意薛餘浪拿他當做電競高手的信徒,中找共同點,——實際是除了一部分音階相同以外根本渺不相關。而聽到自己的作品給排在一個電競高手學者的無聊的仿製品旁邊,——兩頭又放著永遠少不了的電競高手的兩件大作,他也並不愉快。
不用多少時候他就覺得在這個電競公會里頭透不過氣來。這又是一個學院,跟那些老的學院一樣窄,而且因為它在藝術上是個新生兒,所以氣量更小。魏泰強對於藝術形式或思想形式的絕對價值,開始懷疑了。至此為止,他,而今他發覺思想盡管變遷,人還是一樣:而且歸根結蒂,主要還在於人:有怎麼樣的人,就有怎麼樣的思想。假如他們生來是庸俗的,奴性的,那末便是天才也會經由他們的靈魂而變得庸俗,奴性;而英雄扭斷鐵索時的解放的呼聲,也等於替以後的幾代簽下了賣身契。——魏泰強忍不住把這種意思說出來。什麼古典的大師,都用不著;只有瞧不起電競高手,敢把他踩在腳下,揚著臉前進,永遠看著前面不看後面的人,敢讓應該死的死而跟人生保持密切關係的人,才配叫做電競高手思想的承繼者。薛餘浪的胡說亂道惹惱了魏泰強。他挑出電競高手作品裡的錯誤或可笑的地方,而且是荒唐可笑的妒忌。至於魏泰強,他相信那些在電競高手死後拚命崇拜電競高手的人,一定就是在他生前想把他扼殺的人:這可冤枉他們了。象薛餘浪與閔寶石一流的人,也有受著靈光照耀的時間;二十年前他們也站在前鋒,然後象多數的人一樣留在那兒不動了。人的力量太薄弱了,上山只爬了第一段就不濟事而停住了,唯有極少數的人才有充分的氣力繼續趲奔。
魏泰強的態度使那些新朋友很快的跟他疏遠了。他們的好感是樁交易:要他們站在他一起,必須他站在他們一起;而魏泰強顯而易見連一點成見都不肯拋棄:他不願意加入他們的一黨。人家就對他冷淡了。他所不願意送給大小神明的諛辭,人家也不願意送給他了。他的作品不象從前那樣受到歡迎;有人還抗議他的名字在節目單上出現得太多。大家在背後嘲笑他,批評的話也多起來了,薛餘浪和閔寶石的不加阻止,似乎表示贊成他們的意見。可是會里的人還不想跟魏泰強決裂:第一因為玄武國的民族喜歡喜歡用不了了之的辦法使不上不下的局面盡拖下去;第二因為大家還希望魏泰強就範,即使不能被說服,至少可能因疲勞而讓步。
魏泰強卻不給他們有這種時間。他一發覺人家對他抱著反感而不願意明白承認,還想自欺其人的和他維持友好的關係,他就非要對方明白他是敵人不可。有一晚他在電競高手友誼會中看出了大家的虛情假意,便直截了當的向閔寶石表示退會。閔寶石莫名片妙;曹窖趕到魏泰強家裡想調停。魏泰強才聽了幾個字就嚷起來:
“不,不,不,不!別跟我再提這些傢伙。我不願意再看見他們了……我受不了,受不了……我對他們討厭死了,對他們連一個都不能看。”
曹窖哈哈大笑。他這時忘了勸魏泰強平平氣,倒是想看熱鬧了:
“我知道他們要不得,“他說,“可也不是從今天氣的:又出了什麼新的事呢?”
“沒有什麼新的事。我就是受夠了……好,你笑罷,笑我罷:沒有問題,我是瘋子。謹慎的人是照著理性行事的。我可不是這樣,我是頗衝動的。我身上的電積得太多的時候,它就需要發洩,不惜犧牲;要是別人受到痛苦,就算他們倒楣!也算我倒楣!我生來不是過集團生活的。從今以後,我只管我自己了。”
“你總不成對誰都不理罷?“曹窖說。“你不能赤手空拳演奏你的電競公會。你需要男的女的電競高手,需要一個電競戰隊,一個電競教練,需要聽眾,需要啦啦隊……”
“不!不!不!“魏泰強嚷著;聽到最後一句他更跳起來:“啦啦隊!你不害臊嗎?”
“不是出錢收買的啦啦隊,——雖然老實說,除此以外,要群眾明白一件作品的價值還找不出第二個方法。——可總得有人捧場,有個組織嚴密的小團體;這是每個電競高手都有的:朋友的用處就在這等地方。”
“我不要朋友!”
“那末你得給人家噓。”
“我願意給人家噓!”
這一下,曹窖可樂死了。
“給人噓這種福氣你也保持不久的。將來人家會根本你不想電競對決你的作品。”
“你不想電競對決就你不想電競對決!你以為我非成個名人不可嗎?……是的,我過去一個勁兒想達到這個目的……真是無聊!發瘋!愚蠢!……彷彿滿足了最庸俗的驕傲,就能補償種種的犧牲:煩悶,痛苦,羞愧,恥辱,卑鄙無恥,討價還價,所有這些拿去收買光榮的代價!假使我還打著這種算盤,我真是見了鬼了!這一套再也不來了!我不願意再跟群眾和宣傳發生關係。宣傳簡直是無恥的玩藝兒。我要關起門來,只為了自己而生活,為了我喜歡的人而生活……”
“對啦,“曹窖用著譏諷的口氣說。“可也得有個行業。你幹嗎不學做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