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拘留，在法院審判前，除了律師，家屬是不能探視的。

但是因為杏春情緒不穩定，拘留所特批家屬過來看看。

“峰仔！”她看到兒子的那一瞬間，往前衝，卻被玻璃窗擋住。

獄警把她扯住，怕她被玻璃撞壞，把話筒交給她。

米宇峰看見老媽這副樣子，還鼻青臉腫的，覺得很可憐，沉重地拿起電話。

“你怎麼瘦了？那個谷玉是不是趁機欺負你了？”她迫切地問，手摸著玻璃，彷彿是在摸他的臉。

她這句話一出來，米宇峰內心的憐憫消了一大半——

你的腦子就沒有好一點的想法嗎？

“我姐對我比你對我好多了。”米宇峰低著頭冷冷地回覆，手裡捏著谷玉為她準備的衣物、營養品之類，不想看她在玻璃上摸來摸去的手。

“你怎麼這麼擰不清，她怎麼可能真會對你好？不報復你就不錯了。”

“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對我更壞！”米宇峰憤然說道。

他此次前來，本是想對老媽說一些鼓勵安慰的話，但是被她惹得只想罵人。

“你說什麼？”

“等你什麼時候知錯改錯，你才有資格教育我！”

米宇峰抬頭瞪著杏春，她的思想裡有太多的垃圾，是該改造！

“媽當然知道錯了。那個巴賀太壞了，把所有的罪全都推到我頭上。我現在才知道，不要輕信別人。媽可能得坐一輩子牢。以後你只能靠自己，別讓你姐把你爸迷惑住——”

“這就是你的反省？”米宇峰打斷她的話，十分絕望。

“我都是為你好，什麼人都不可信……”

米宇峰討厭看她那扭曲變形的臉，視線往她的頭頂上移，看見她後方牆上的警徽。

這個警徽比她的臉看起來都讓他覺得親切點。

“不要再說對我好，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東西！”米宇峰已經不想跟她發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