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融恆的視線投向谷玉。
他的目光深深如湖水,其中泛著漣漪。
谷玉抬眼撞上這目光,就像一下子被帶到了湖邊,身影投進了湖裡,把魂兒也攝走了。
不,我不能亂了方寸。
她把自己的視線拔回來,看著桌子上的檔案。
又不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想離就離吧,我能承受!
穆融恆彎起手指摸摸自己的眉毛,說什麼呢?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抱抱你,向你道歉,沒想說別的。
“沒事,說吧,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谷玉見穆融恆猶豫不決,以為他提出離婚難為情,便表明自己的態度。
儘管她很不捨,也很難過,但是看見他憔悴不堪的樣子她更難受。
以前他除非是熬夜做實驗,什麼時候這麼鬍子拉雜過?
或許他並非真的那麼無情,只是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心魔。
她理解他的情感潔癖,否則當初為了蘭蘭他不會為難自己長達十年。
他一定過不了自己那道坎,心裡一直埂著根刺,所以不得不與自己分開是不是?
唉,她暗自嘆氣,心疼痛起來——
我只希望,離了之後,你能夠從此快樂,不再受我困擾。
當然,我也希望自己能走出陰影,不再受你困擾。
穆融恆無限深情地看著谷玉。
我可憐的心兒,你真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堅強嗎?
瞧你,瘦成了啥樣?
米宇峰沒說錯,再這樣子下去,我真會成了劊子手。
你當初說的那個員工的故事原來是隱喻你自己嗎?
如果你再問我,我會說,假如我是那個員工,我會跟他女朋友結婚。
這不是她的錯,拋棄她,就是用別人的錯誤在懲罰她,那會繼續傷害她。
如果真正愛一個人,怎會忍心一而再地傷害她?
“心兒,對不起”穆融恆真誠地道歉,接下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頓了一下,想到一個主意:“今晚你想吃什麼?”
嗯?谷玉的眼睛猛地眨了一下,你叫我心兒?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