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雞飛狗跳一直持續到天亮。
方璇始終一言不發。
不管是不是被害的,出了這樣的事,她肯定也活不成了。
清白重於一切,顏博本就不當她多重要,孃家也只是當她是顆棋子。
沒了清白,等同於一顆廢子……
大學士府她定是回不去了,孃家也不可能要她了。
除了死,她沒有其他路。
事到如今,她竟然不知道誰在害她!
“父親,明明是有人害兒子,父親為什麼不信!”楚玉捏緊了拳頭,氣吼吼的為自己辯駁。
“害你?”楚勇笑了笑:“你是定北侯世子,要害你的人多了,你一個兩個的都躲不過去,還要為父來原諒?莫不是要為父再去找皇上幫你開脫不成?”
楚勇聲色嚴厲,的確是氣極。
安柔滿臉裝出來的柔柔弱弱,心裡也是極其生氣的。
謀劃了大半輩子,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這麼蠢!
“沉離,錯就是錯了,莫要去尋那些莫須有的藉口。”安柔一邊說一邊拭淚:“是母親沒有教好你,這事兒鬧得大又嚴重只能等聖上定奪了。”
安柔都這麼說了,楚勇本來還想狠狠罰一罰楚玉,這會兒也歇了心思。
說到底,他也就這麼一個兒子啊,又不能往死裡罰!
不爭氣!不爭氣怎麼辦啊!
“把他們二人先關起來,總要給大學士府一個交代的。”
關起來,算是最輕的懲處了,安柔也不敢繼續求情打圓場,畢竟今日楚勇也跟她動手了。
好在關起來的房間比較舒服,楚玉也不會遭罪。
至於方璇……
玉貴妃和三皇子沒開口,這人不能動,也只能好生關著。
夜深了,一盞燭光便是整個夜色。
方璇終於回過了神,走到了鏡子前,將自己一張臉收拾乾淨,亂掉的頭髮理順了。
窗欞發出微微的想動。
方璇警覺的轉頭,便見本應該被關著的楚玉很沒事兒人一樣站在那。
與之前面對楚勇時那狼狽的樣子不同,那人此時恍若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仍舊滿眼笑意。
方璇二話沒說,抄起燭臺便朝著楚玉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