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鬢添香”

霍九淵依靠在床頭，耐心的回答著涯涯的話，“那還要不要聽？”

“要當然要了，爹地就讀給我吧。”涯涯滿懷期待地看著霍九淵，但是眼神之中已經多出了幾分崇拜。

他爹地可真是太厲害了，什麼都會。

涯涯在轉頭時候見江綿綿的目光一直落在書上，涯涯就伸手扯了扯她睡衣的袖子，好奇地詢問:“媽咪你看得懂嗎？”

“能看得懂一些。”江綿綿點了點頭。

其實對於法語她也只是學習了基礎入門，基本交流沒有什麼問題，但如果想要閱讀這種書籍的話，對江綿綿來說還是有一些難度的。

“哇，爹地和媽咪都好厲害呀，那我以後也要這麼厲害......”

涯涯嘟嘟囔囔的說著，江綿綿聽了垂下眸子，笑盈盈地看著他。

“會的，媽咪的寶貝是最棒的。”

在涯涯的要求下，霍九淵緩緩地將書籍上的文字讀了出來。

他的聲音很輕，但咬字卻非常清楚，配上低沉的聲音竟讓人不免得沉醉其中。

如同茫茫星河中，那璀璨又絢爛的啟明之下隱約透著自己光芒的星辰，用自己獨有的溫柔去回應著夜空的包容。

他似乎是在以旁觀者的角度平靜的講述著書上的故事，又好像融入其中將書中的人物情感含蓄的表達了出來。

“爹地......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有些睏倦的涯涯模模糊糊地指著書上的一行字，他出聲詢問著，但是說到後來聲音也漸漸地小了下去。

而此時江綿綿卻不知道自己的視線，究竟何時落在了霍九淵的側臉上。

他盯著手上的書頁，那原本微垂的長睫如同蝴蝶的翅翼一般，輕輕顫動，黑沉的眼眸折射著燈光的幽黃，其中似乎散落著細碎的星子，熠熠生輝。

或許是江綿綿的視線過於明顯，霍九淵念著放在涯涯所指的地方，但是眼眸卻緩緩地掀了起來，同江綿綿的目光與半空之中交匯。

他安靜地望著江綿綿，可似乎這一眼竟是可以看透靈魂。

“我也說不準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看見你的什麼神情，聽見你的什麼言語，便開始愛上了你。”

就見霍九淵的薄唇輕輕地囁嚅，溫柔的話語如同黎明前那輕薄的霧，絲絲縷縷的縈繞在面前。

捉不到，參不透。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是到了不能自拔的時候，才發現愛上了你。”

一瞬間，江綿綿感覺自己的心臟處有什麼悄無聲息的裂開了縫隙，從中流淌出的是她琢磨不透卻覺得甜蜜悸動的東西。

如果霍九淵在說著書中人物的對話，那又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選擇直視她的眼眸呢？

不知道是誰先移開了自己的視線，讓房間之中只有錯亂的心跳與平穩的呼吸矛盾又曖昧的糾纏。

霍九淵合上了手上的書籍，他垂下眸子，看著旁邊直打瞌睡的涯涯，心中倒是有些無奈。

江綿綿也在這個時候注意到了身旁似乎將要進入夢鄉的涯涯，她原本想伸手將涯涯放在外面的手掌塞回被子，可沒有想到霍九淵居然和她有同樣的做法。

兩個人的掌心，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觸碰到了。

溫熱的指尖擦過手背上的面板，似乎惹出了一道戰慄。

江綿綿心頭一跳，剛想要收回自己的手，結果涯涯卻在這個時候抬起了小手，將霍九淵和江綿綿交疊的手壓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