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涼亭中,有個老年樂隊團在唱歌,有奏樂的,有主唱還有副唱,很專業,唱得也很好聽。
時然感慨:“如果我們老了,也到公園來唱唱歌,散散步,挺好的。”
雲祺天突然停住腳步,瞪圓眼睛:“你是說,想和我一起變老嗎?”
他沒敢想那麼遠,難道是自己想少了嗎?
意外的驚喜,他的真心感動老婆了嗎?
“我是說,年紀大了就應該享清福。”她沒直接回答。
“哎,售票處在那邊,我們過去吧。”
……
一整個下午。
夫妻倆基本都待在船上閒聊。
時然發現,她和雲祺天有很多話題可以聊,談古論今,文學詩詞,歷史戰爭……他博學多才,懂的東西多得不得了。
時間悄悄過去,不知不覺已經是傍晚。
“喂!船上的人快劃回來吧,我們要下班了。”公園的大喇叭喊道第三遍,夫妻倆才發現是喊他們。
“回家吧,時間不早了。”時然道。
“好。”
兩人回去,被碼頭的工人調侃:“現在的小年輕,像是你們這樣正經談戀愛的已經不多了,現在的年輕人啊,說不上幾句話就猴急的到酒店開房,能規規矩矩聊一下午的情侶太少了……”
兩人微笑不語,在夕陽下離開。
兩道長長的人影緊緊挨在一起,肩並肩,漸漸重疊。
夫妻倆從那天在公園划船後,感情增進不少,但仍然沒有實際性的進展。
時然心裡有道坎,始終過不去!
六月十二日。
這天是立天生日,時莜宣打電話讓時然夫妻回去給弟弟祝賀生日,還特意叮囑——別忘記禮物。
立天的生日,是家裡幾個男孩子最隆重的。
別人生日都可以不過,但立天的生日必須過,還要隆重地過。
每年都是如此。
梓涵曾經不滿,抗議過!
他抗議媽媽說一套做一套,表裡不一。
說是都一樣的兒子,要一視同仁,但他們過生日就比二哥過生日簡單多了,有時候連禮物都沒有。
時莜宣擰著兒子耳朵教訓:“孩的生日孃的苦日,你小小年紀過什麼生日?你過生日我就能想起那天我遭的罪!還想讓我給你們過生日?美死你!”
“還好意思跟你二哥比?你二哥親生的爸爸媽媽不在了,我們對他好一點不應該嗎?要不要用你親爸親媽換一個生日?”
“媽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攀比二哥了……”能言善辯的盛梓涵,在母親面前也只有賠禮道歉的份。
但只是賠禮道歉就完了嗎?
並沒有。
時然和雲祺天回來,在大門口就見梓涵在澆花,愁眉苦臉的。
“喲,我們梓涵今天這麼出息?澆花呢?但你別可著一顆澆啊,別的花也得澆水啊。”時然提醒。
梓涵無精打采道:“我知道要雨露均霑,我是故意的,這次澆死了下次媽媽就不讓我澆水了,這次澆得好,下次還得有別的由頭讓我幹活。”
母親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很淡定:“你把我想簡單了,這次的水澆不好,你就學著澆好為止,連由頭都不用找了。”
盛梓涵:……
姐姐,姐夫笑著進去,留下他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確實,想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