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愛國等人明知白楊的心情,當即商定由紅杏守在後門處以防萬一,三個男人就在附近尋找桃木。
偏偏桃木十分難找,三個人又不敢走得太遠,眼瞅過了六點,白楊鐵牛不得不空手而歸,向愛國卻拖回了幾根粗大的香樟樹枝。
據向愛國所言,香樟木辟邪功效雖然不及桃木,但木質堅硬,又自帶一種驅蟲除穢的香氣,對邪物的殺傷力也不容小覷。
三個男人快手快腳將幾根香樟樹枝一頭削尖備用,之後便守在那株大樹後邊,仔細窺探籬笆牆內的動靜。
結果等到天色黑定,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幾個人這才在大樹根上坐下來,簡單吃一些乾糧。
白楊跟鐵牛揹包裡已經沒有乾糧,不過在中午的時候,錦漢給向愛國跟紅杏補充過乾糧。
因怕生火驚動了寨子裡的人,當晚只能由三個男人輪班值哨,就在那棵大樹下休息一晚。
第二天幾個男人再到附近去找桃木,可在這南方的山林裡,白楊鐵牛再一次空手而歸。
仍是向愛國滿臉興奮捧回一截焦黑的木頭,告訴白楊等人,這段木頭明顯是被雷電擊過,而雷擊木的辟邪效果,比之桃木更好。
桃木需要刺進妖物的心臟部位才能將妖物殺死,而雷擊木只需將被雷電擊成焦黑狀的那一端,刺進妖物的任何一處要害,都能即刻要了妖物的性命。
只可惜那截雷擊木雖然較粗,但卻不長。
向愛國只能用刀子將其分解修整了一下,改造成四根尖木錐。兩根略長,兩根很短。
長的只有三十公分,短的還不足一尺。
向愛國將這四根尖木錐一人分了一根,告訴白楊等人,只有在跟妖物貼身肉搏的時候,才能使用。
之後向愛國又指揮白楊鐵牛,去找了一些帶有松脂的松樹枝捆紮起來,預備晚上做火把用。
他們幾個人身上都帶有手電筒,但若遇著邪物,自然是火把好用。
再等到了傍晚時分,約莫六點左右,幾個人先是聽見寨子裡傳出嘈雜之音,趕忙隱藏在那棵大樹下的草叢裡。
不一會兒緊靠著那棵大樹一側,開啟了一道小門,先是兩個穿著嶄新苗族服裝的漢子走了出來,兩人手上都提著銅鑼,不斷用鑼錘敲出“哐哐”聲響。
緊隨著兩男兩女,同樣身著盛裝,腰裡掛著苗族特有的腰鼓,隨著前方的樂器聲調,敲打出錯落有致的鼓點。
再往後有四個漢子抬著一乘竹轎,轎上一個女子暈暈沉沉,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那女子頭上戴著明晃晃的銀頭飾,頸下也戴著銀項圈,一身綵衣,比之玉珠先前的打扮更加繁瑣而華麗。
那當然是苗族特有的裝扮,但白楊卻一眼認出,這女子不是苗人,而是丁玲玲。
白楊心中又驚又急,立刻就想站起身來衝出去搶人。
但不知怎麼回事,他肚子裡微微抽痛了一下。
那種抽痛十分怪異,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肚子里拉扯了一下樣。
幸好那種抽痛並非十分劇烈,白楊稍微用手揉了一下,仍舊想要站起身來。
但向愛國明知他對丁玲玲最是關心,趕忙抓住他衣袖扯了一扯,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白楊只能伏在草叢裡,兩眼瞅著丁玲玲,咬牙忍著不往前衝。
肚子裡仍舊沒來由地一下一下抽痛著,並且好像一下比一下越來越嚴重。
但白楊根本顧不得自身怎樣,一顆心全都記掛在丁玲玲身上。
卻見丁玲玲乘坐的那乘竹轎之後,另有兩男兩女身掛腰鼓輕輕敲打。
而在這兩男兩女後邊,是兩個男子邊走邊吹奏著一種跟嗩吶很接近的樂器。
白楊等人原以為祖阿婆會跟隨前往,但是沒有。
等到那吹奏嗩吶的兩個男子走出來之後,緊靠著那棵大樹的那扇後門,便無聲無息重新閉攏。
奇怪的是白楊肚子裡的那種抽痛,也隨著那一行人等漸漸走遠,而逐漸消失。
即便白楊用手猛按肚腹,也再沒有任何不適。
所以白楊忍不住又要跳起身來,卻仍被向愛國緊抓住他手腕不丟。
“白楊你不能太沖動,別忘了還有王師兄!所以咱們只能跟在他們身後,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們,等到了神洞咱們再救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