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碭郡單父縣人,後來因戰亂遷至沛縣投奔宗族親戚。想當初背井離鄉,日子難過的很。”
秦始皇頓時瞭然。
想當初他受質於趙,日子也不好過。那時長平之戰還沒過去多少年,白起坑殺趙軍四十萬降卒。此等深仇大恨,趙人怎能不恨他?
“你現在倒還行,不知鄰里過的如何?”
“我把井都揹走了,他們過的肯定不咋滴啊。”
“???!”
秦始皇瞪著眼,筷子都落在了桌上。
背井離鄉……是這意思?!
“哈哈哈!”
王翦徹底繃不住笑了起來。
“汝這豎子倒是有趣,雖為笑言,卻合於大道,倒與咸陽的優旃有些相似。”
優旃是秦國的倡人,是個侏儒。經常說些俏皮話,卻有大道理。比方說秦始皇曾想擴大射獵的區域,優旃就說這法子好啊,咱們多養些禽獸也別安排士卒巡邏。要有敵人來侵犯,讓禽獸去抵擋他們就成。
優旃很擅長說反話,明吹實諷。
看似笑言,實則發人深省。
在王翦看來,曹秀這明擺著是開玩笑,想來是故意逗他們倆開心。
“呦,你還知道優旃呢?”
“你也知道?”
“我什麼不知道?”
王翦面露詫異,要知道優旃在咸陽名氣是高,可這是遠在千里之外的沛縣。他沒想到,曹秀竟然都還知道!
“都吃好了吧?”
“嗯,飯食不錯。”秦始皇坐在旁邊,滿意點頭道:“即便是宮中庖廚,都沒這廚藝。”
“得得得,別吹了。”
曹秀不悅的皺起眉頭。
前腳剛說好,後腳又開始了?
當然,宮中庖廚的確沒他府上的廚藝好。主要還是因為這年頭沒有炒菜的緣故,整個秦朝,也就他這府上獨一份!
就是始皇帝,都不可能嘗過。
“既然都吃好了,那還坐著幹啥?趕緊收拾收拾,再把碗筷洗了。”
“你敢讓朕洗碗?!”
“不可能,老秦人永不為奴!”
曹秀望著他們,直接氣笑了。
“行,那你倆收拾收拾趕緊滾。”
“咳咳……老夫洗!”
王翦連忙起身忙活。
他們現在這幅模樣,活著才是最重要的。跳起來出門離去,那是莽夫所為。待他回去恢復身份,他定要好好‘報答’曹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