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春華離開了,楊晨東並沒有走,他留在了書院的操場上。目光掃視著近七十名學生,臉現鄭重之色的說著。“今天之事每一個人寫一篇文章在晚飯前交給我。”
“老師,但不知道您是如何看待的?”楊晨東說完之後便準備離開,但是身後響起了一道聲音。發聲之人正是學生王思。
王思與俞元弼鬥毆之事,終因為李文校被查而被釋放。從這件事情中他也看出了做為先生的楊晨東對他維護之意,讓他對於選擇楊家書院,成為這裡的學生更加的堅定無疑了。只是楊晨東畢竟還是違抗了聖旨,他心中也是替其擔憂不已。
被王思叫住的楊晨東停下了腳步,略一沉吟之後猛一抬頭言道:“老師只有一個認識,總歸起來就是一句話,落後就要捱打!”
落後就要捱打!
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聽在了眾學員的耳中,頓時讓他們眼前一亮,生出一種茅塞頓開之感。
雖然字數簡捷,可總結的卻是十分的到位。就像是瓦剌敢於犯大明邊疆,不正是因為大明國力漸弱所致嗎?就像是日本使臣敢向大明叫囂動武之言,不也是因為大明實力孱弱嗎?
倘若是自身足夠強大的話,別人只有臣服,哪裡還敢生出什麼覬覦之心?
學員中的純子也被這句話震到了,她想到了父皇,如果父皇的實力夠強大,還需去忌憚國內的其它世家,還需做什麼事情都要考慮足利義政大將軍會有什麼樣的想法嗎?
眾學員心思還在不斷的轉動著,楊晨東已經離開了書院,回到了楊家莊內院。“吩咐下去,注意京師中的一舉一動。”
楊晨東不得不防,雖然他並不認為朱祁鈺會因為董春華的回稟而會做出什麼來。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畢竟這裡是大明的地盤,如果當真翻臉的話,以他手下這點實力沒有準備的話,怕是根本就頂不住。而即便是有了準備,也不過就是被逼離開罷了,畢竟人數上的巨大差距,遠非靠一個先進的火器說可以抹平的。除非他要將朱祁鈺和那些大臣都殺了,但如此一來,國家必亂,當真就非是漢人之福了。
......
京師皇城。
董春華見到了皇帝朱祁鈺,當下便一臉怒氣將自己在楊家莊中的所為一一說出。
“皇上,這位忠膽公根本是蔑視皇權,實屬是亂臣賊子,不除不足以顯示皇威呀!”說完之後的董春華撲通一聲就將頭磕在了地上,一臉的憤慨與委屈。
“住口。”朱祁鈺一聲怒喝響徹在整個大殿之中。
楊晨東是什麼樣的人,朱祁鈺雖然不算是很瞭解,但有一些情況還是知道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此人並沒有顯示出什麼造反之心來,不然的話,為什麼要救英宗朱祁鎮,為什麼又要替自己阻擋瓦剌騎兵的兵鋒呢?
但同樣的此人,行事天馬行空,喜歡自由自在。正是因為這一點,在大戰之後,才給其了一個國公爺的爵位,為的就是讓是自在的待著,遠離朝堂之上,大家相互間可眼不見心煩。
當然,朱祁鈺並非是沒有想過要除掉此人。只是一來找不到合適的藉口,二來此人與僱傭軍的關係極好,一旦要出手的話一擊不成那可能就要面臨著風雨咆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