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威同樣被眼前的變化給嚇了一跳,再腳步連退數記之後,這才定住了身形。又在注意到自己已經快退到身後計程車兵當中去時,不由老臉一紅,連忙又上前了兩步,還賠著笑對楊晨東說著,“欽差大人,這是何意?大家可是自己人。”
“當我是自己人,當我是欽差大人,還敢過來問我做什麼?難道你們平日對上官也是這樣的態度嗎?”楊晨東口氣含怒而言著,然後一指腳下說道:“記住你們現在的位置,如果膽敢有人越過一步,就地槍決!”
聲音冷酷而無情。
這可並非是因為楊晨東為了幫王勇報仇這才耍上一個狠手段,之前他就想過這樣去做了。做為欽差大人,他除了剛上任的時候殺了一個肇慶府將軍賈平,收拾了一個廣東按察司韓慶之外,便在沒有顯示雷霆手段的一面了,以至於很多人都忘記了自己冷酷的形像。就像是今天他拿三萬兩銀子買下的生豬,據安全域性密報,價格竟然高於市場價的三成還要多一些。
這可是把自己當成冤大頭一般的存在了。而這也不僅僅只是一點銀錢的事情,而是沒有了基本的尊重。有鑑於此,必要的震懾是一定要給人,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報復一個對方,也算是給他們敲響一記警鐘。
欽差大人揚言過線者殺,不管是關鷹還是馬威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無論如何,肇慶府終還是南明的土地。雖然說城是人家打下來的,可他們也按著之前商量的給予出足夠的好處了,即是如此的話,憑什麼還要以主人的身份對他們指手劃腳呢?這是不是太欺人太甚了呢?
這一刻,不管是關鷹還是馬威面色都有些慍怒,他們身邊所帶的親兵也感受到了將軍的怒火,一個個不由自主的將手放向腰身之上,在那裡可是有著腰刀的,頓時一股肅殺的氣氛充斥在這一片的空氣當中。也就是此時,原本大家和善的關係開始出現了變化。
對於這樣的殺氣,曾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生死的楊晨東自然是格外的敏感。不僅是他,便是身邊的冷鋒和警衛小隊隊員們也一個個握緊了手中了九五式,似乎只等一聲令下便會來一場屠殺了。
這麼近的距離若是真打起來的話,要說冷鋒想要毫髮無傷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要說最終的勝利者無疑還會是冷鋒無疑,現代武器面對冷兵器,優勢還是十分明顯的。這一點楊晨東當然清楚,但他更清楚的是,現在還不是真正翻臉的時候,且不說他的兩位夫人還在北明京師,一些產業也在那裡正發展著,單就說如果真動起手來,他就算可以殺了馬威與關鷹又有何用?這些人與他無怨無仇,殺之無益只有害罷了,像是這樣賠本的買賣他不願意去做。
心中極為清楚這一點,眼見劍拔弩張之時,楊晨東·突然開口聲言著,“怎麼?可是豬肉吃多了,想要活動一下身體不成?”
“呃...!”
一句話說了出來,讓原本正一臉怒氣的馬威將軍突然就臉色漲紅,雖然一身的怒氣也消失不見。
別人聽不懂這話中的意思,他可是十分清楚的。這一次幫助僱傭軍買活豬的事情是他在操作的,出於雁過拔毛的慣例,他多多少少扣掉了一些,大約有七八千兩吧。
這即是因為慣例如此,同樣也是因為眼紅於僱傭軍的所得。
憑什麼入城之後好處都要他們先拿,自己什麼都得不到?你們吃肉,怎麼也要我等喝湯吧,所以在知道僱傭軍需要大量生豬的時候,便起了心思,先斬後奏扣除了一定的提成和好處。
原本以為事情做的還算是隱蔽,怎知楊晨東做事一向極為的小心,生怕有人會在食物上動什麼手段,一早就安排楊三讓安全域性的人秘密的盯著。不成想就把事情的內幕給調查了出來。
如今楊晨東當著眾人的面,把事情拆穿了,這即是讓馬威臉紅,更是有些底氣不足。臉色在這一刻也是變化極快,“呵呵,呵呵,想必都是誤會,都快站好,退回去,真是的,明知道是欽差大人辦事,我們理應配合才是。”
突然間的改變弄得其它軍士都是一愣,只是即然將軍說話了,他們哪裡敢不從命,一個個將要拔出的刀重新的插了回去,然後後退了數,保持著一個足夠的安全距離。
這般的變化,讓關鷹很是不解。他弄不明白為什麼馬威會突然改變態度,只是不等他去問些什麼,身形已經被馬威給扯後了數步,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大牢之內也傳出了動靜,幾十名冷鋒架著一個身上帶傷的男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