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闖入者都不可自抑的後退一步,避過了它眼底的鋒芒。
彷彿很滿意自己所產生的震懾效果,大烏龜高昂著頭,睥睨的望著眼前幾個小螞蟻似的人類以及……他們身後的法陣,“這個法陣是地冥窟的封印,你們一旦將它打破,整個地冥窟就會解封,到時候被封印在這裡的我族生物都會復活……,順便說一句,鐵鏈和法陣作用是一樣,無論破壞哪一個,封印都會解開……,是要救這位無能的女媧族人,還是遏制魔族的活動,你們可要想清楚!”
“……!”
丫的,原來是打著這樣的主意,我還說春xiao他們怎麼這麼容易就找到了這裡,按說這位大烏龜為了禁錮我,肯定不會允許有能將我救走的人進來的,原來,它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封印,也就是說——
“這個封印只有人類能解開吧!”
不等我說出結論,春xiao一刻已經先一步抬頭望著大烏龜,水眸中滿是冰冷的笑意,“或者說,魔族無法解開封印,比如……你,你故意將遠方囚禁在這裡,就是為了借她身上大地之母的能量啟用封印,然後等著救援的人出現將封印開啟,所以,你才沒有攔阻我們,甚至還將海底裡所有的小怪都趕走了……,之前在洞外窺視我們的就是你吧!!”
聽著春xiao平靜的聲音,大烏龜終於慢慢低下頭仔細打量這個漂亮得一點都不像男人的男人,大大的地裂嘴無聲咧開,渾厚的聲音裡帶著少有的愉悅與讚許,“沒錯,人類,你很聰明,全部答對,不過……,你會不會解開這個封印呢?”
“會,當然會。”春xiao斬釘截鐵的說,他側頭望著陣法中間的我,妖嬈的眸子竟然漸漸柔和下來,“別說只是個封印,就算要將整個魔界之門開啟,我也一定會救她,不過……,可惜,你的企盼要落空了。”
“嗯?!”
面對大烏龜的疑惑,春xiao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個令人發寒的燦爛微笑,“就算開啟封印,你們這些魔族之兵也不可能離開海底。”
因為,作為副本里的怪是不可能離開副本秘境的!
冰藍色長髮的男人與冒牌二郎神同時露出默契的瞭然之笑,看起來頗有些得意洋洋,就連美人紅綃的嘴角也緊抿著勾了勾,無聲的嘲笑著異想天開的魔族們。
“呀啊——!”
冒牌二郎神突然大吼一聲,三尖兩刃槍狠狠的插在地上,整好切斷了魔法陣最外圍“圓”線的通路,殷紅的血液順著缺口奔流而出,幾乎是同時的,整個魔法陣開始扭曲,流淌的血水伴著咕嚕嚕的氣泡蒸騰飄散著,充斥了整個洞窟。
在魔法陣破壞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久違的力量回歸,全身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毛孔、每一根毛髮似乎都在叫囂散發著破土而出的新生,緊緊握著拳頭,所有的力量一瞬間迸發出來。
“喝呀——!”
狂暴的風肆虐著,炙熱的火翻騰著,所有的生命氣息如積聚到靈界點的能量團在我體內爆裂,如波浪般推拒著蔓延開來,帶動風與火的能量,洗禮著嶄新的地冥窟。
手臂微微用力一掙,粗壯的鐵鏈便如棉線般寸寸碎裂,搖擺著粗重的尾巴,我高高立起,似笑非笑的望著微微後退的大烏龜,眼底是女媧狀態下所本能攜帶的慈悲,“黑鐵龜,想死還是想活?!”
大烏龜粗粗的脖子一縮,本能的恐懼令它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卻又倔強的昂起頭,不肯屈服,“我不怕死,只是為族人叫屈,為什麼身為大地之母的你只在乎人類,卻看不見我們的悲傷與企盼?!”
“……!”因為,我是贗品(==!)。
“我們只是想生活在陽光之下而已,卻被地面上的種族群起而攻,我們到底有什麼錯?”
“……!”不知道。
“請你幫我問問那位‘慈悲’的女媧,為什麼要帶著天兵幫助人類將我們殺回魔域?為什麼要將我們偉大的王囚禁?為什麼要如此對待魔族?我們難道就不是‘大地’的生靈嗎?”
“……!”
她的問題我一個都回答不出來,雖然知道這也許只是遊戲設定,但對於黑鐵龜本身來說,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實存在的,是血與淚堆砌起來的歷史,是魔族人民難以平復的怨恨與迷惘,他們想要答案,想要一個最真實的回答,他們……也許並沒有錯。
“我……,我會去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