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邪惡的小舞

“其實能死在這裡也不錯。有個伴，不會感覺孤單。”

“嘁～，誰要跟你做伴，我可沒打算死，小舞還等著娶我當新娘呢～！”

“……！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他眼神微微一暗，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我恨他。”

“因為他是你兄弟？？”我手心貼著牆壁，精神力順著介質遊走，很快就將整個房間都籠罩在內。

他目光一凜，深邃如黑洞一般死死鎖定我，“你知道什麼？？”

“沒知道什麼。”聳聳肩，我不在意的笑笑，加大精神力的輸出量，使得牆壁內的能量屏障變得更加厚實，“只是知道你和他是雙生兄弟，不過他被ＳＰＬ收養成為了藍衛，你卻被地下研究所帶走，成為魔鬼花的宿主，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

“你……！”

嘭——！！

異種能量碰撞所引起的氣流震動非常之壯觀，我側頭，面無表情的望著眼前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他那隻燃燒著銀灰色火焰的拳頭離我鼻樑只有十公分不到的距離，也恰恰是這十公分成為了不可逾越的鴻溝，諷刺的勾了勾嘴角，我輕嗤一聲，“你真以為我是白痴麼？同樣的疏忽怎麼可能出現第二次，說句實話，只要我有防備，你是絕對傷不到我分毫的。”

可惜，即使攻擊失敗他也沒有收回拳頭，只是用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眸陰狠的盯著我，我扯了扯嘴角，手上夯實能量屏障的動作也不停，只是慢條斯理閒聊一般開口。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恨他，當年的你們都很小不是麼？你無法選擇自己的歸屬，他同樣也無法選擇，也許你覺得是他奪走了你的快樂，你們應該換換人生，可是，百里墨，你有沒有想過，你們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即使站在同一個十字路口，選擇的方向也不一定會一樣……，如果當初被ＳＰＬ帶走的是你，以你的性格也未必能成為藍衛；如果當初被地下研究所帶走的是小舞，以他的性格也未必會變得如你這般極端，說到底。路在自己的腳下，你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是你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哼～，你自然幫他說好話。”慢條斯理的收回手，他彷彿又變回了那個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魔鬼花主，但那雙與小舞有幾分相似的黑眸卻幽黯得透不進任何光芒，我突然覺得有些頭疼。

“好吧，也許你覺得將在不同環境下長大的你們做對比是個笑話，那我們不如就挑個相同環境下的，露伊爾，她和你一樣同樣是魔鬼花宿主，同樣被地下研究所帶走，沒有童年沒有自由，可是現在呢？我不敢說她是否過得很好，至少她的精神不像你那麼空虛，她不需要透過製造災難和殺戮來證明自己的存在……，不用覺得驚訝，我的精神力比你想象中要強得多，透過氣息波動來判斷一個人的情緒與感覺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他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說實話認識這麼長時間，能讓他露出如此不華麗表情的時候實在是不多。遊戲人間也好、死寂荒蕪也好，他總是能將自己的心撇得很清楚，能將人世間的事情看得很透徹，清醒得不像個“人”。

“她以前也和我一樣的。”喃喃的低語很輕，但在這寂靜的環境中卻很容易被聽力敏銳的我捕捉到。

我有些愕然的側頭望著他，第一次，我從他的眼中看見了迷茫，如果不是環境和時間不對，我真的很想撒花慶祝一下。

會迷茫，就證明他已經有了人類的基本困惑，不再是那種僅僅只是被魔鬼花寄生的怪物了！！

“那你就去好好問問她改變的原因吧，也許……，你會找到活下去的動力。”我只能如此模稜兩可的回答，想來露伊爾過去的空虛是靠著阻礙異生物害人來填補，現在嘛……，郝義，你果然很偉大！！

不過如果將這種因由放在百里墨身上的話……，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咱為那個可能填補他空虛的女人默哀三秒……阿門～！

輕撫下頜，百里墨眼神微暗，若有所思的盯著我，突然，他眉頭一挑，大踏步走出中心控制室的大門，然後背靠走廊牆壁，單腳勾起，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我微微一愣，正要問他又在發什麼瘋。中心控制室內卻突然震動起來。

嘭——！

一聲劇烈的震響傳來，彷彿整個大地都在震動，滾滾熱浪撲面而來，吹起我的長髮，我覺得自己臉上的面板正在燃燒著，那幾乎能夠吞噬一座城市的爆破火光在衝出中心控制室的時候受到一股無形的屏障阻隔，原本只是玻璃磚建造的牆壁此刻竟然比金剛鑽還要硬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