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老太爺失蹤,與你有關嗎?”.【葉*子】【悠*悠】
小琴猛地直起身子,激烈地搖頭道,“小姐,您相信奴婢,奴婢什麼也不知道。”看她那樣子,倒真不像做偽。
“當日,老太爺對奴婢講,要回來和老太太稟明,收了奴婢進房。”小琴接著解釋,“但老太爺到底有沒有和老太太說,奴婢就不知道了。這些日子以來,奴婢心事重重,就是因為憂心此事的結果。奴婢知道自己一時糊塗,做錯了事,可卻真是怕老太太的雷霆手段。”
春荼蘼不說話,心中卻想,八成範建和老徐氏透露了一點意思,但沒有說具體。所以老徐氏沒有立即報復小琴,但卻對小琴產生了嚴重的懷疑。畢竟,範建在老徐氏的嚴防死守下,接觸年輕女人的機會不多。
“小姐,您帶奴婢走吧。”小琴又哭求道,“留在徐家,早晚不被打殺,也會被賣掉的。”
春荼蘼想了想,點頭應下。
倒不是同情小琴,只是這丫頭雖然下賤,卻沒有死的罪過。再者,若老徐氏的案子纏綿難結,再找上她時,小琴說不定還有用。對小琴這樣的丫頭而言,憑藉姿色,換取更好的生活是天經地意,畢竟這世上太多人貪慕虛榮。也所以,小琴明知道跟著範建是靠不住的,還是會倒大黴的,卻仍然控制不住去沾惹。因為,那是本能。
“徐老太爺許了你收房。”她神情冷淡地道,“還給了你什麼現實的好處沒有?”
“五……當時給了奴婢五兩金子。”小琴低著頭答。
我靠,好大手筆!五兩金子貼身藏著。也不怕被人偷了去。想必這麼大的數目,是範建積攢了好久,做了很多掩護才從老徐氏的帳上挖出來的吧?五兩黃金等於五十兩白銀,說句不好聽的。睡范陽縣紅蓮那樣的頭牌姑娘也能有個二三十回了,還附贈酒菜和香閨。可跟小琴,只有一次不說。(就到葉子·悠~悠 .酒是自己買來的,還是在四面透風的棚子裡成其好事,若非他當時醉得真是很厲害,就是真心喜歡小琴。
小琴呢?面對這麼大筆巨資,加上她本身就是想攀附權貴的,怎麼可能不就範?
不過這樣就好辦了,因為她雖然答應帶小琴走。卻沒打算讓她回春家。這樣水性楊花又不知廉恥的女人,沒有徐氏盯著,把她放院子裡,她要爬了春大山的床怎麼辦?引狼入室的事她不會做,.所以濫好人。她是不會做的。
小琴有錢,就讓她自己去住邸舍,頂多略照應一下,等這件事整個平息了再說。了不起讓小琴自己出銀子,她出面買下身契,給小琴自由。至於以後的日子,就看小琴自己的造化了。
又敲打了小琴幾句,比如有些事必須保密;逃奴被逮到,懲罰有多嚴厲;到了范陽。為了安全起見,要住在鎮上之類的。見小琴鄭重應了,就把人打發走,她則躺下繼續睡。
可能因為太累了,她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是過兒敲了半天門才把她叫醒。她急忙就著冷水洗漱了。好提提神,然後就去找春大山,讓他把小琴要過來帶走。
“不用回徐家老太太,小琴是太太的人,爹您和太太說一句就成。”她說。
春大山有些猶豫,見過兒不在跟前兒侍候,低聲道,“怕徐氏不放人。”說完,臉色尷尬。
春荼蘼登時就明白了,也有點訕訕的。徐氏日防夜防,防的就是小琴跟她搶夫君,這事春大山也知情,只是不理會罷了。現如今徐氏自己住在孃家,怎麼敢把小琴直接扔到春大山身邊?
“是我沒考慮周到。”她清了清發緊的喉嚨道,“爹不如跟太太說,羅大都督的女兒,就是那個羅語琴和羅語蘭,邀請我到幽州城玩兩天,我身邊丫鬟不夠,是我借太太的,小琴不用在父親和祖父身邊侍候。[]”
她這瞎話編得極順溜兒,反正只是利用一下人名而已。大都督的女兒,在徐氏看來,應該是得罪不起的人,還必須要巴結、結交。這樣,她就算心裡有疑慮,也不會推三阻四的拒絕。
春大山愣怔了下,見女兒神色嚴肅,自然覺得女兒這樣做必有深意,於是也不再多問,只道,“好,我這就和徐氏去說。”起身走了。等春荼蘼吃好早飯時,春大山回來,身後已經跟著收拾停當的小琴。
出徐府時,老少徐氏都沒有相送,他們乾脆低調地走了角門。往大門那邊張望,雖然沒有看到范家的人和閒漢,卻看到幾個明顯身負武功的人物,被徐府的管家點頭哈腰地迎了進去。
“徐老太太的動作真快。”春荼蘼笑著對春大山說,“只不知訟師請到沒有?”
“她不用咱管,你就別管。”春大山輕拍了女兒的頭一下,“上車,咱回范陽,大把好日子過呢,何必理會不相干的?回頭當心吃力不討好,有肉也都埋在飯下面,她吃了滿嘴,卻裝作看不到,還嫌你的飯粗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