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廟小香客少,象這種沒落的宗門,也不會有什麼高階的修仙者,除了一些同病相憐的小門派之後,基本上看不到什麼高階的修仙者……像這種地方,妖獸都會搬家的。
不過,雖然境況是慘了點兒,但該有的排場那是不會少的,門口總是按排著幾名值班的弟子,當然,這些弟子平時是沒有什麼事的,勤快時掃掃地,悠閒時喝喝茶,能夠把勤快和悠閒結合起的事情自然就是聊天了。
而這一日,兩名把守山門的弟子卻湊在一起唉聲嘆氣,一付無精打采的樣子。
“秦師兄,我們倆怎麼就這麼點背?掌門人帶著上上下下百餘口子去打野食,單單我們倆被留在這兒當門神!”那個十六、七歲,面目清秀的男弟子抱怨道。
“你以為出去打野食就是好事?”
那個秦師兄要比師弟大三、四歲,對此嗤之以鼻,接著道:“在仙界,像你我這種大乘期的修仙者比比皆是,真的要去打野食,還不定是誰打誰呢!”
“不管怎麼說,人多力量大嘛!”
師弟猶自不甘心。
“人多力量大不假,可一旦遇到危險,像你我這種程度的修為,只能是留在後面當炮灰,還不如安安穩穩的待在這兒,雖然賺得少一些,但他們回來後,多少也得分給我們一些。”秦師兄說道。
“這倒也是。”
師弟被秦師兄這麼一說,終於覺得心平氣和,只是嘴裡嘆道:“唉!如果我能夠晉升仙位,哪怕是真仙,也不用躲在山門裡坐井觀天。”
“別不知足了,比起那些無門無派的散修,我們的境況好多了。別再發牢騷,小心留守的畢師叔聽見,到時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他可不是善男信女……咦,那是什麼?”秦師兄正準備好好教育一下這個小師弟,偶一抬頭,目光不經意的向遠處看去,突然驚咦一聲。
他的師弟聞聲抬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遠處天際光芒閃爍,頃刻之間,一道數丈長短的碧虹出現在半空中,向他們所在的方向疾射而來。
“咦,這裡哪位前輩,不知道來我們這裡有什麼事情?”秦師兄有些訝然。
“或許只是路過。”師弟猜測逛
“象我們這種地方,妖獸都不會路過,何況是前輩高人,你快去稟報畢師叔。”做師兄的見識到底是比師弟強,雖然他也看不出那道碧虹裡的人是什麼修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比如意宗那幾位天仙位階的長老還要強,他讓師弟去找人,主要是擔心師弟招待不周,惹怒了來人。
“是,師兄,你小心一些。”師弟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之後,縱劍光向山門裡遁去。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道碧虹已經飛到了山門的上方,略微盤旋,似乎在確定方位不安定因素後,光芒一閃,碧虹直落而下,光華驟斂,現出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女子。
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然後問那個秦師兄:“這裡可是芒碭山如意宗?”
女子相貌清婉秀麗,但氣勢卻是非同尋常,她看了看秦師兄身後的禁制,淡淡而問……這正是從靈迦島趕過來的月影,這裡正是她和玲瓏閣閣主約好的見面地點。
“這裡的是芒碭山。前輩有何事需要晚輩效勞嗎?”秦師兄雖然修為相差懸殊,看不出月影修為的深淺,但他值守山門多年,眼力還是有一些的,絲毫不敢怠慢。
“嗯,看來沒找錯地方,讓你們的掌門出來一下。”月影輕輕點頭,平靜地說道。
“啟稟前輩,敝掌門率領門人前去捕殺妖獸,至今尚未回來,門中只剩下畢師叔,晚輩已經讓人通報,他馬上就出來迎接您。”秦師兄答道。
就在和那如意宗弟子問答之間,月影已經以仙識將整座芒碭山掃了一遍,如意宗那所謂的山門禁制,在她眼裡不值一哂,只是這個地方的元靈之氣的稀薄,門內弟子的寥落,實在是令她驚訝,不知道那周閣主一介金仙,怎麼會結識如此小的門派?
正思忖間,一片光華閃過,一道遁光從禁制裡射出,在那位秦師兄的旁邊落下,遁光斂處,露出一個頭頂微禿,身材略胖的老者,他的目光看向月影時,臉色驀地一變,連忙大步向前,向月影深施一禮道:“晚輩如意宗畢新祥,不知前輩大駕光臨敝門,未能遠迎,還望前輩恕罪!”
畢新祥已經是八品真仙的修為,如果月影高出他不多,必然可以查出她的位階,可剛才他的仙識掃瞄過去之後,感覺上就像是投進了一片汪洋大海一般,根本測試不出深淺。而他身為派中的長老,見識自然更高,一旦感覺到月影身上流露出上位者的強大氣息,心中立即惶恐起來——象這樣強大的修仙者,一旦應付得不好,只要對方揮揮手,就可能讓如意宗灰飛煙滅,這就是小宗門的悲哀。
看畢新祥那付誠惶誠恐的樣子,月影淡淡一笑,道:“畢道友無須緊張,我到這裡來是和玲瓏閣周閣主約約的,沒有什麼惡意。”
“啊!”畢新祥輕呼一聲道:“前輩可是沈仙子?”
“你認識我?”月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