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見他泥雕木塑一般地坐在那裡,心裡暗暗嘆了口氣,笑道:“難得有這個機會,櫻哥領著姑爺在園子裡轉一轉,消消食,熟悉一下,省得日後來家東西南北都分不清。”
張儀正也不說話,就看向許櫻哥,許櫻哥斟字酌句:“明日誓師,府中多事,我們想先回去了。”
姚氏微怔,眼裡『露』出幾分失望來:“這便要回去了?”
張儀正這才起身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道:“回岳母大人的話,小婿不孝,擾得各位尊長不安,想必家中父母親也是一直牽掛著的。不說家中多事,早點回去也好叫他們安心。岳父母這裡,改日閒了小婿又送櫻哥過來盡孝,或是岳父母想女兒了,只管派車來接就是。”
姚氏見他說話斯文有禮,那點不快漸漸散了,到底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也留不得許櫻哥一輩子,索『性』高高興興地應了,又叫傅氏同黃氏把替許櫻哥備下的各『色』禮品裝車,打發許櫻哥與張儀正去同二房、三房道別。
二房都是勤奮人兒,老早就起身了的,孫氏才聽說二人來了便領著梨哥親自迎了出來,但到底『性』情寡淡,也怕落了話柄說她可以刻意討好康王府,只說了幾句寬懷勉勵的話便打發他二人回去,梨哥紅著眼睛一直將許櫻哥送到三房附近方依依不捨地去了。
三房今早格外安靜,裡外絕不聞人聲,更不見下人走動。許櫻哥含笑看著張儀正道:“只怕我們來得不是時候。”張儀正生氣地瞪了她一眼,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許櫻哥便收了臉上的笑容,示意紫靄上前通傳,門開處。梳了『婦』人髮式的雲霞滿臉恭謹地快步迎了出來,含笑行禮道:“婢子給二姑『奶』『奶』、二姑爺道喜。三爺在書房裡候著的,這邊請。”
許櫻哥敏銳地捕捉到“書房”二字。心想自己出嫁便已是客,論理許徠怎麼也該與冒氏一道將自己夫妻二人一道迎入正廳慎重相待,如今卻要去的書房,而非是正廳。便含笑小心試探道:“昨日聽說三嬸孃身上不太爽利,本早就想過來探望,只是事情太多耽擱了,不知是否好些了?”
雲霞目光微閃。抱歉笑道:“夫人昨日傍晚本已好些了,入夜之後突然又犯了舊疾,不得已服了安神湯,此時……還不曾醒來呢。三爺適才已經使人去喚,只是貴客臨門。梳妝打扮總要花點時辰,怠慢了貴客實是不好意思。”
許櫻哥心知肚明冒氏非是病了,而是心虛不敢見自己,故意託病躲開,卻也不『逼』,微笑著輕輕放過了:“不必叨擾三嬸孃了,養病才是大事,下次歸家我再來看她也是一樣的。”
雲霞鬆了口氣,臉上笑容越發真誠恭敬。低聲道:“二姑『奶』『奶』體諒。”說話間到了許徠所居的書房前,只聽得裡面許擇『奶』聲『奶』氣地誦讀經書,許櫻哥由不得笑了:“三叔父也是的,這才什麼時辰呢,你便拘著他讀書,當心把小五弟給關悶了成了書呆子。”
許徠含笑迎了出來。威嚴地掃了張儀正一眼,淡笑一揖:“南郡公……”
張儀正臉『色』微紅,忙忙地道:“三叔父折殺晚輩……”
許徠不卑不亢地道:“郡公出身高貴,本不當以尋常人家理論,請裡面上座敬茶。”但他本不是酸腐古板之人,幾句話下來便顯出十分親熱體貼。
許徠越是親近,張儀正便越是不自在,時不時地看向許櫻哥,許櫻哥只顧含笑去逗早就上來歪纏她的許擇,把一個小小的銀彈弓塞給許擇,姐弟二人說得興高采烈,許擇激動到差點結巴。許櫻哥撫著他的背笑道:“慢慢說,不急,莫非是想成個小結巴。”眼角瞟到張儀正的坐立不安狀,由不得微微冷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眼瞅著火候差不多了,方起身告辭,許擇當場便流了眼淚,拽著許櫻哥的袖子只是不放,被雲霞一把抱起走入後室,再不許出來。
許櫻哥與張儀正一前一後走出院子,漫不經心地道:“我這三叔父,早年不幸,卻從不抱怨,反而比別人更多了幾分傲骨與志氣,這些年修書撰文,勉強也算是名滿全國,家裡人雖不多說,其實都以他為傲,他卻從不在人前裝腔作勢的。只要與他交往過的人,誰不說他好?我記得四叔也是極推崇他的。”話鋒一轉,微笑道:“不知三爺覺著他學問為人如何?”
張儀正突地有些羞惱,道:“你有完沒完?”
還不算是不可救『藥』。許櫻哥見好就收,含笑把話題轉過。
閒話少說,二人帶著大包小裹趕在午飯前回了康王府,才剛進門,就見四處歡天喜地,氣氛與之前頗有些不同。張儀正詫異,隨手抓了個管事相詢:“怎麼回事?”
那管事笑得見牙不見眼:“回三爺的話,大喜,宮中給四爺賜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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