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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喜歡

月光落在紅色的紗帳上,將紗帳照得猶如夜色裡瀰漫的那層輕煙薄霧。許櫻哥安靜地躺在大紅色的被褥之上,猶如一顆剛被剝開的鮮嫩荔枝,紅綃半掩,玉露微凝,叫人看見了便再也挪不開眼。

張儀正將許櫻哥頭上的玉蘭花簪輕輕拔去,再將手指插入到她鬆散的髮髻裡,耐心地將她的長髮解開,一縷一縷地拉開鋪滿了整個床頭枕間。朦朧的月光下,紅、黑、白三色交映在一處,襯著許櫻哥亮晶晶的眼睛和明明害羞不安卻偏故作鎮定的笑容,張儀正突然心頭一軟,將頭俯下去緊緊貼著許櫻哥的臉頰,貼著她平平躺下,順手將被子拉開替她蓋上。

他的頭臉之下枕著許櫻哥的長髮,許櫻哥的髮質極好,觸之微涼,輕輕一掂便是沉甸甸的飽足感,他張開手指將她的頭髮握在掌心裡,臉貼著她的臉,與她呼吸糾纏。

許櫻哥不知他為什麼會突然停下,卻也知道他並不是在突然間反感了她,因為他的動作和眼神都很溫柔。在月光下,安靜的夜裡,兩個人什麼都不做,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靠在一起躺著,聽得到彼此的心跳,感覺得到對方的呼吸吹在自己的臉上,肌膚相親,長髮交結許櫻哥說不出的喜歡這種感覺,她側過身將手搭在張儀正的腰上,把臉貼著他的臉低聲道:“這樣真好,我真喜歡。”

張儀正不語,只將她又抱得緊了些,年輕的肌膚緊緊貼在一起,偶爾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和摩擦都會引起一陣心悸,漸漸的,肌膚升溫直至滾燙,不知是誰最先跨出了那一步,然後便如洪水決堤一般不可收拾,卻又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的自然順暢。

張儀正將額頭緊緊頂著許櫻哥的額頭。身上的汗水滴在許櫻哥雪白細膩的肌膚上,將許櫻哥的心中燙起一個又一個的漣漪,許櫻哥震顫著,手指深深陷入到張儀正年輕強韌的肌肉裡。用力地想把自己的感受盡數傳達給張儀正。張儀正睜大眼睛看著身下的許櫻哥,月色分明朦朧得緊,他卻能看到許櫻哥微閉的眼睛裡透出的溫潤水光和溫柔,他低低地嘶喊了一聲,把許櫻哥用力擁入懷中,嘶啞著嗓音反覆地輕喊:“櫻哥,許櫻哥”他磨著牙。彷彿是想把許櫻哥撕成碎片吃下去,可是牙齒咬上許櫻哥柔嫩的肩頭,他卻又捨不得下口,便只能含在了口裡,低聲嗚咽。

許櫻哥昏頭昏腦地趴在張儀正的懷裡,身上的肌膚被他的汗水盡數沾溼,她本是個不愛出汗喜歡清爽的人,這時候卻沒有生出對他的絲毫厭煩來。她看不見身後張儀正的表情和眼神,她只能跟隨本能,溫柔地摟緊他。輕聲道:“我在,我一直都在。”

她在,她一直都在,可是那個只懂得愛慕她討好她的少年卻再也不在了。張儀正瞬間心痛如絞,隨即又笑了出來,“上天關了一扇窗,便會為你開啟另一扇窗。”他突然間想起小的時候,許櫻哥嘟著胖胖的粉白臉蛋用十分認真的語氣和他說的這句話。是的,其實他也還在,他也一直都在。他會一直看著所有人,一直等到真相大白,一直等到心中的怨氣平息,不然怎對得起再給他這次機會的老天?

張儀正深深吸了一口氣,握住許櫻哥的肩頭低頭俯瞰著她,輕聲道:“你可喜歡我?”

“你想要我喜歡你麼?”許櫻哥睜大眼睛看著他。眼裡雖有疑惑,卻已經微笑著先開了口。張儀正及時止住她餘下的話,十分認真地道:“我很認真的問你,要的是真話,不要敷衍,不要假話,想清楚了再回答。”

在這種時候搞突然襲擊,張三爺也夠狡猾的。許櫻哥的腦子在瞬間恢復清明,然後甜甜地笑了起來:“你知不知道,這種時候用這樣的語氣和態度追究這種事,實在是很煞風景。好吧,我說真話,但你也要說真話,行麼?”她巧笑嫣然,眼波嬌媚,彷彿是撒嬌一樣的微微側著頭臉,小而翹的肉下巴可愛得讓人想捏了又捏。

但實際上,張儀正很明白這嬌媚不過是誘餌,她想要的是公平,在這方面她是絕不肯吃虧的。於是他放鬆下來,將手捏住許櫻哥的小肉下巴反覆地惡意地捏了又捏,也給了她一個壞壞的笑容:“那要看你說得好不好,是否能讓我歡喜。”

許櫻哥眨巴眨巴眼睛,笑道:“你要聽真話就只能是真話,想要聽好的就不能問我要真話。”

真話就不能是好聽話?張儀正的臉色有些難看,許櫻哥卻已經斜睨著他輕笑起來:“不會這麼小氣吧?難道你連聽真話的勇氣都沒有?”

她既好像是在遊戲,他便也只能陪著她遊戲,張儀正故作大度地笑了笑:“別瞎說,誰小氣了?我當然要聽真話。”

許櫻哥便舉起手笑道:“那就都要說真話,說假話的人沒有好下場。”

張儀正很有些生氣:“這話太重了吧?”自醒來之後,他便相信冥冥之中因果報應是有的,也許沒那麼及時,但遲早會有,誓言是不可以輕易發的。

許櫻哥微笑:“不重,說真話就好。”真的一點都不重,這關係到她今後的路怎麼走,當然不重。

張儀正半垂了眼睛看著許櫻哥,許櫻哥看定了他輕聲道:“你問我是否喜歡你,我實話和你說,之前肯定是不喜歡的,你那樣對我,除非我是瘋了,不然我怎可能喜歡你?但我這個人有樁最大的好處,我最善於發現人家的好了,所以現在我至少是不討厭你啦。若是這般長久下去,我想我會越來越喜歡你。很奇怪一件事,我總是覺得如果我遇到什麼危險,你斷不會丟下我不管。”

張儀正看了她半晌,突地笑了起來:“你待人是否一貫如此?便是仇人,便是壞人,因為需要,你也能從人家身上找出自己需要的東西?”其實我想問你,崔成、趙璀、我,你最喜歡誰?你當初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對我的那些過往是否全都是假的?

許櫻哥認真地想了片刻,堅定地搖頭:“不,我只能從真正具有這種品格的人身上找出我所需要的東西,對於某些人。我是隻能敬而遠之的。便是不給臉色看,也絕對不會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