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尋釁
;;許櫻哥到宣樂堂時已是遲了,新人正給康王同康王妃敬茶,康王正板著臉訓話:“……家和才能萬事興,做人需要恪守本分,曉得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許櫻哥借了秋實幾個的掩護溜進去,悄無聲息地在王氏下手立了,妃瞥了她一眼,王氏則有些擔憂,悄聲道:“你這是怎麼了?”
;;許櫻哥用力才擠出一個笑來:“昨兒夜裡被鬧著了,睡過了頭。”
;;說話間,康王妃已經微笑著將一對龍鳳玉鐲給馮寶兒戴到手腕上,柔聲道:“我沒什麼可說的,寶兒出身名門,自來都是恭順賢淑的,就盼著你們好好過日子,早日開枝散葉。”
;;倆老夫妻一個黑臉,一個白臉,把這戲唱得圓轉自如。難為地上的一對新人都是心悅誠服,笑容滿面。許櫻哥間或看去,只見世子妃十分認真地看著馮寶兒與張儀端,眼神專注,面上的笑容卻是純良無害。許櫻哥就猜著,今日世子妃必給馮寶兒備了厚禮,於是掂量了一下自己帶來的那套銀絲鑲蜜蠟首飾,暗想但願不要顯得太薄才好。
;;“哎呀,有王爺和王妃訓誡,妾身就不說什麼了吧?妾身見識淺薄,也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來。”宣側妃喜氣洋洋地坐在康王妃的下手,滿懷歡喜地看著兒子兒媳,一臉的躍躍欲試,卻是百般推辭。
;;康王妃垂了眼喝茶,康王則好脾氣地道:“王妃讓你說,你就說吧。”
;;宣側妃忍了忍,張口笑道:“這是聖上欽賜的姻緣,寶兒你是我親外甥女兒,也是上將軍府的嫡長孫女,在家是長姐……”
;;這是擺家世,說明新娘身份不低於在場的任何一位奶奶麼?眾人聽著這話不像,就有些好笑,張儀端輕輕咳了一聲,宣側妃卻當作沒聽見,繼續道:“你雖嬌貴,但入了我們王府就要按著我們王府的規矩來,第一要敬王爺王妃,第二要敬哥哥嫂子……”
;;這後頭的話倒是像樣了些,張儀端與馮寶兒的臉上終是露出了些謹慎模樣,康王也頻頻點頭,宣側妃瞧著康王的臉色好看便微微有些得意,正要繼續發揮,就見曲嬤嬤面色凝重地疾步進來貼在康王妃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康王妃先是一怔,隨即朝宣側妃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宣側妃正說得興起,卻也不得不住了口,無限怨念、眼巴巴地看著康王。康王卻已經整肅了神色,道:“怎麼回事?”
;;康王妃滿臉晦氣地道:“說是二嫂帶著大郎媳婦和一群來了,披麻戴孝的,這會兒正在前頭哭鬧呢“,最新章節就在:”。”
;;眾人齊齊大驚,康王妃口裡的二嫂和大郎媳婦,自然指的是賀王妃與賀王世子。問題是這兩府雖然明爭暗鬥許多年,卻還不曾徹底撕破了臉,逢年過節、紅白喜事,該盡的禮數都是盡到的。賀王府昨日除了安六一人過來參加張儀端的婚禮外,就只隨了禮,其他人等一個不見,雖然失禮,但眾人都知道他們府上最近情況特殊,所以並無人去計較。可怎麼也不該在今日大清早的就一群婦孺披麻戴孝地跑到人家門前來哭鬧吧?
;;康王卻是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淡淡地道:“這麼說,他們老大是沒了。”不提賀王,也不提其他人,直直就指向賀王世子,明顯是早就曉得了,卻一直隱忍不發。
;;許櫻哥心中一顫,賀王世子沒了?昨日一切如常,並不曾聽說過有關此事的半點訊息,那就該是昨夜裡發生的事情。許扶出事也就是在後半夜的光景,這兩件事會不會有所關聯?若是,那是否為賀王府的報復?是了,雖則自安六回京那日起她就從康王妃這裡知曉了賀王世子瘋病,即將倒黴,但在某些人眼裡,引發賀王世子真正倒黴的開端,其實正是他在兵部鞭笞羞辱許扶“來 :網 看熱門言情”。倘若真是賀王府的報復,那許扶這事兒興許還不算完。許櫻哥又是擔憂,又是害怕,還有無數的,只恨不得趕緊插了翅膀飛到許扶身邊一探究竟才好。
;;“好生晦氣!”這邊宣側妃已是氣得發抖,怒道:“他們老大沒了,關我們什麼事?昨日不來赴宴已是失禮,今日明知咱們家還在喜事中便這般打上門來哭鬧,簡直是欺人太甚!難道就他們賀王府的人金貴,咱們康王府的人就不是龍子鳳孫?”
;;康王妃垂著眼慢地勸道:“事情不發生也發生了,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側妃不必著急生氣,且看王爺怎麼說。”
;;康王卻是乾脆利落地道:“咱們該做什麼繼續做什麼,我雖可憐大侄兒沒了,憐憫二嫂老年喪子,大侄兒媳婦中年喪夫,孩子們幼年喪父,卻不好替二哥去做有些事。”言罷看向世子妃和許櫻哥:“你二人先去外頭接待一下你們二伯母和嫂子、侄兒。”
;;世子妃是早在預料之中的,這賀王府的男人一個不見,唯賀王妃帶著一群婦孺披麻戴孝打上門來明顯就是來撒潑鬧事的,康王和家裡的男人們當然不便出面,康王妃也是能避則避的好,那就只有她出面最妥當了。她一個侄兒媳婦,受氣不過便是哭鬧起來旁人也不能說道什麼,更不要說添上一個才進門沒幾月的新媳婦許櫻哥。於是便沉著地應了:“是。”又問:“若是問起母妃呢?”
;;康王妃淡淡地道:“就說我昨日累著了,舊疾復發。”
;;世子妃得了這句話,便去招呼許櫻哥:“三弟妹,我們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