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柳夢寒很明白這一點。能知道取捨。也算是個人物。
另一方面。賀寧馨也知道,宏宣帝要成為真正一言九鼎的帝王,一是要廢除軍戶世襲,收軍歸政;二就是要對各地的文官,樹立新的監察制度。沒有制衡,這些人就是下面的土皇帝。有朝一日羽翼豐滿。自然會有別的想頭。
而謝運讓宏宣帝如臨大敵,便是他不僅有承安府的財力支援。而且似乎跟外面的倭寇勾結。這種引外敵以達私利的賣國賊,人人得而誅之!
到底該怎麼辦?
賀寧馨在腦裡急速思索起來。
以前賀寧馨還是裴舒凡的時候。曾經跟宏宣帝合作,追查過這批銀子和死士的下落,只是還沒有來得及更進一步,她就香消玉隕了。
賀寧馨大概是這個世上唯一知道宏宣帝的這個隱憂的人。
安郡王不知道賀寧馨在想些什麼,只看見她有些心神不屬的樣子。
當聽說單先生已經將三粒絕精藥都給寧遠侯楚華謹吃了下去,安郡王微微一笑,主動開口道:“先生好手段。”
單先生每一次來,聽見的屏風後面的人說話的聲音都是不一樣的。這一次也沒有多想,便拱手道:“謬讚了。還請問閣下什麼時候給我解藥?”
安郡王笑道:“別急,等我們商議商議。”
一個女緹騎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將單先生帶出了屋子。另一個女緹騎跟在後面,出去外面的門前守著。
安郡王便問賀寧馨:“在想什麼呢?”
賀寧馨定了定神,試探著問安郡王:“王爺不好奇,那位柳夢寒為何手裡有這麼多的銀子?”
安郡王笑了笑,道:“左不過是老寧遠侯留下的。”
賀寧馨點點頭,贊同安郡王的話:“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又道:“老寧遠侯既然留下了外室和子女,又留下了銀子,有沒有可能還留下了別的東西?”
安郡王看了賀寧馨一眼,沉吟道:“有這個可能。要不,我們直接使人將柳夢寒抓起來,順藤摸瓜?”
賀寧馨笑道:“王爺難道不怕打草驚蛇?”
“這得看她後面到底有沒有蛇。”
安郡王對於老寧遠侯和宏宣帝之間的恩怨,知道得不多。不是他不想知道,而是緹騎的規矩,不能插手宮裡的事情。老寧遠侯同宏宣帝是翁婿,很多事情,似乎都是宮閨秘聞。
宏宣七年的那個除夕,安郡王只是奉命在外城看守,對宮裡的事情知道得不多。而且以他的身份地位,大多數時候就算知道了,也裝不知道。——聰明人都是曉得什麼時候要精明,什麼時候要糊塗。
賀寧馨明知這一點,也不點破,笑著道:“總之我們不能現在對柳夢寒動手。現在動手,只能讓柳夢寒一人承擔所有的罪名,跟寧遠侯府別的人可是搭不上界。”
安郡王微微一笑,也不點破賀寧馨,只是道:“你也得悠著點兒。不看僧面看佛面。”
賀寧馨沉默了半晌,起身對安郡王行了一禮,道:“王爺難道不明白聖上的意思?”
安郡王呵呵笑了兩聲,道:“天意難測,本王一向愚笨,哪裡能明白?”
賀寧馨也笑,對著這個滑不溜手的安郡王無計可施,只好道:“承王爺這個人情,我自當送一份大禮給王爺。”
安郡王摸了摸鼻子,道:“……別送給我,直接送給聖上吧。”像是知道賀寧馨要說什麼似的。
賀寧馨仔細端詳了安郡王半晌,見他笑得光風霽月,俊美得不似塵世中人,也狡黠得不似塵世中人。
“寧遠侯世子和臨安鄉君跟寧遠侯府有脫不開的干係,你能忍心?”安郡王問得是楚謙益和楚謙謙。
賀寧馨打算讓楚謙益和楚謙謙除族的事,除了簡飛揚,還沒有同任何人說起過,聞言飛快地瞥了安郡王一言,道:“他們兩個,遲早要離開寧遠侯府,我自有安排。”算是第一次跟簡飛揚以外的人說了自己的打算。
“那寧遠侯府別的人呢?”安郡王突然問道,“你就不為他們著想?”
賀寧馨有種秘密被人看穿的感覺,頗有些惱羞成怒,衝口道:“我為什麼要為他們著想?!王爺,咱們就別說廢話了,還是讓柳夢寒留在寧遠侯府的好。到時候才能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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