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車門下車,陸庭琛伸手摟著許願纖細的腰:“今天晚上有個晚餐,你陪我一起出席,等會兒我會讓張特助準備好看的禮服給你。”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白色禮服,許願搖了搖頭:“既然要把衣服換下來,就要給我一個白袖標。”
“為什麼?”陸庭琛挽著許願走過整個陸宅的小庭院,漫不經心的問道。
許願稍稍抿唇,謹慎的說道:“我的家鄉有習俗,家裡有人去世,佩戴白袖標是一種祭祀,以表哀思。”
聽到這話,陸庭琛本身上揚的嘴角微微僵住,他能感受到許願話裡的小心,她甚至都開始關切自己或許會想到這件事而感到難過,甚至提起的時候都這麼謹慎……
而他實際上是在撒謊,在騙她。
“怎麼了?”許願擔心陸庭琛好不容易明朗一些的心情又一次因為自己提到了這件讓人傷心的事而低落下去,連忙說道:“我其實也不是……”
“好。”陸庭琛打斷了許願的解釋,他雖然現在騙了她,可也是不得已,既然已經這樣了,就不能讓她再這麼謹慎害怕:“我聽你的,按照你的家鄉習俗來。”
許願點點頭,看著陸庭琛還算是平靜的神情:“那等下我就先去裁布。晚上的晚宴是跟什麼人一起?”
說著,許願刻意岔開了話題,仰起臉來朝著陸庭琛笑了笑。
陸庭琛牽著許願溫暖的手,沉了沉自己的語氣:“跟我大伯。”
“大伯不是本身去了美國嗎?剛剛回來的?”許願點點頭,對陸潺這個大伯沒什麼印象,只是單純覺得是個長輩而已。
陸庭琛不想讓許願牽扯進陸家的這些紛爭中來,稍稍抿唇:“嗯,對,還帶了一個兒子回來。”
許願點點頭,似懂非懂。
“是個私生子,我也從來沒見過,爺爺恐怕也都從來沒見過。”陸庭琛稍稍聳肩,他下意識地對這個私生子沒什麼好印象。
許願咬了咬下唇,聽出了陸庭琛語氣裡的不屑,勸道:“私生子只不過是他的一個身份罷了,如果人本身還不錯,那其實也算是自己家裡人,不是嗎?”
沉默了一會兒,陸庭琛沒有反駁許願的話:“說的也有道理。”
沒有多說什麼,許願回到別墅內之後就找傭人要了兩塊白布,裁成小方塊後別在自己顏色有些豔麗的及膝中裙上,也給陸庭琛的西裝上別了一個。
兩人稍加收拾後便乘車前往了酒店。
剛抵達門口,許願便看到了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等在門口。
陸庭琛率先下車,伸手將許願迎下來,笑著說道:“夫人請。”
許願眯起眼來笑笑,看來陸庭琛心情還算不錯,這也是個好事。
見陸庭琛從車上下來,陸潺緩步走了上來:“庭琛,一段時間不見,你身體好些了沒有?我還給你帶了一些美國的特效藥回來。”
“有許願照顧,我沒什麼大事,現在也比較少吃藥了。感謝大伯的好意。”陸庭琛下意識地回絕了陸潺的“示好”,將許願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臂彎。
站在門框內嚼著口香糖,陸緋城一臉不屑的掃了一眼陸庭琛和許願,本以為這兩人怎麼也得是金童玉女,可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個“病秧子”,一個“土雞”罷了。本身那個女人身上的裙子還挺好看的,胳膊上系一個白色的布是幹什麼?一點美感都沒有……
許願遠遠的就感受到了一陣帶著些惡意的眼神,對上之後猜測這個小男孩應該就是陸庭琛口中的私生子了。
陸潺笑了笑,看著許願:“沒想到許願你還這麼會照顧人,怪不得庭琛這麼喜歡你。”
許願稍稍抿唇,低聲道:“大伯過獎了。”
不是誇她漂亮,不是誇她大方,而是說她會照顧人?
陸庭琛一時間不滿起來,壓低了嗓子:“許願的確是會照顧人,不像大伯在美國的新老婆白姨,吃穿打扮精緻,我都收到好幾張信用卡還款賬單了,都是陸氏集團的名號開的。”
陸潺臉上的笑意僵住,不遠處的陸緋城也聽到了陸庭琛的這番話,頓時臉色一黑,這不等於在罵自己的媽媽把陸家當成ATM機嗎?
這陸庭琛還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