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私下不合,但天漠娛樂傳媒現在畢竟還是洛天王的東家。
譬如這種洛天王做男主角的影片,即便天漠娛樂不是出品方,在首映式和慶功會時候也必然要露個面,以此強調影片的男主角是自己公司藝人。
葉霜本來是想直接拉墨小夏出來應急,熟人搭檔不容易引起不必要誤會,而且也可以進一步鞏固之前恐嚇結果,免得天漠娛樂的人蠢蠢欲動又想著弄出什麼新緋聞。
可惜電話打過去得太晚,墨小夏已經先被自家伯父抓去當了舞伴,沒辦法,葉霜也就只有另找其他合適人選……
“哼!小白臉跟我鬥!”天漠娛樂傳媒老闆五十多歲,養尊處優下不忘鍛鍊,保養得還像三四十歲的中壯年男人般有精神。
自家侄女今天被人拉去擋槍,墨老闆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又不好跟墨小夏說乖侄女啊,你伯父在陰人,就是要搞得他們身敗名裂,你摻和進去伯父很難做……做長輩的光輝形象怎麼能這麼破壞?!墨老闆不介意外面人說自己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但是在晚輩尤其還是純良晚輩面前,這點面子當然還是要留下的。
所以今天墨小夏一回來,墨老闆老早就指使了自己兒子帶人去搭配第二天要穿的禮服,順便把手機包包之類扣下,就是為了防止小人截胡。
果不其然,葉霜注意到出席酒會的女伴問題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乖巧又好用的墨小夏,再接著電話打進來後正好撞到墨老闆槍口,雙方你來我往交鋒幾回合,誰也沒佔到什麼便宜,但至少墨老闆是成功保住自己侄女,於是說下來也勉強可以算是贏了半局……
得意洋洋還沒過一分鐘,墨老先生從別墅二樓柱著手杖下來笑道:“才贏了半局就這麼得意?!”
“爸!”墨老闆連忙迎上去,邊扶著墨老先生下樓邊恨恨道:“你是不知道那小白臉多過分,居然還對咱們家小夏下手。”
“這個其實是你的問題。”墨老先生看了墨老闆一眼,走到沙發邊坐下示意保姆去泡茶:“我和你媽都是唱戲的,當初是因為家窮,叫戲子被當下九流是沒辦法,也是改革開放了以後才被叫聲老藝術家。後來生了你就想讓你去學真正藝術,沒想到你硬要去學演戲。”
接過保姆泡好遞來的茶杯,墨老先生吹了吹才繼續:“早跟你說過明星地位不高,也就是外面吹得厲害,你硬是不相信。後來撞得頭破血流就改去開公司,賺得錢多了人就開始浮了,現在你倒是不記得自己當初是怎麼被折騰的,又轉回頭開始折騰其他人……要我說那洛銘辛跳槽就跳槽,買賣不成仁義在,你非得和人撕破臉,被整了能怪誰?!”
“當初我是從影,現在我是從商。”墨老闆賠笑:“在商言商,他要能給我賺錢的話,我當然願意念著明星不易多照顧幾分,但是他要斷我財路,我自然不可能體諒他就自己往後退。”
“你也知道在商言商,怎麼不知道願賭服輸?!”墨老先生哼了聲:“咱們家也不是就你一個光桿,你要光明正大和人過招的話就算了,你要玩陰的,人家憑什麼不能陰回來?!那小子其實已經很給面子,他要是人品差點的話,直接騙財騙色,哪還用得著跟你玩媒體戰?”
“他敢!”
墨老闆頓時瞪眼睛,氣呼呼得不行:“我就跟二弟說了別讓小夏去學什麼演戲,這行當有什麼好的?!不是被老闆扒皮就是被媒體扒皮,也是小姑娘不懂事,看著明星風光就不知道背後的這些齷蹉。”
“呵呵……”墨老先生似笑非笑看了眼墨老闆。
墨老闆賭氣說完後也覺得不對勁,而後品味了一下,自己也哭笑不得了。這話當初不就是墨老先生跟自己說的麼,可是年輕人都有股闖勁,哪會把老一輩人的話放在心裡?!
賠笑討好了幾句,把老爺子氣哄順了之後,墨老闆也嘆口氣:“其實我也不是真想趕盡殺絕,可是爸您也知道,妙藝傳媒和天漠原本是南北割據,雙方誰也吃不下誰,可後來人家搭上了香江的路子,眼看著壯大了不少,再這樣下去的話,天漠被吞併也就是早晚的問題。”
“本來我簽下洛銘辛就是看中他國際上也有影響力,想打造包裝了作為招牌頂到歐美去的,結果他倒好,這個不演那個也不演……看不起商業片?!衝擊影帝?!”墨老闆越說越氣憤,本來還有幾分順氣了,現在又重新拱起火來:“演員有追求我可以理解,但再有追求也要給公司創造價值。不然要我給他賠本賺吆喝,到時候他倒是風骨高潔了,我們公司人全喝西北風去?!”
如果說最初墨老闆還想的是做人留一線,只想著在合約期內儘可能壓榨洛銘辛價值的話,在洛銘辛明確放出不再續約並有意跳到妙藝的風聲之後,天漠娛樂就算是和洛銘辛徹底撕破臉了。
現在情況是妙藝家大業大,後面新找了的投資人完全不在意影片票房,寧願賠本也要把名聲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