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蘇箏蹦蹦跳的跑回來之後,收到了葉霜挑釁眼神的霍華德只好嘆口氣,懶洋洋的從凳子上拽起自己肥肥的身體,認命接手去完成下一個步驟——這個小美人兒使喚起別人來,還真是一點都不講客氣。
不過老實說回來,他其實也想知道那幅畫是不是真的已經在塞瑞弗揹包裡。
“嘿!夥計!”
霍華德沒用什麼太多的把戲,大概是剛才蘇箏的單刀直入給了他靈感,所以現在肥老外用的也是開門見山這一招。
他並不能確定塞瑞弗和那個收藏家聊到了什麼地步,也許兩人談性還正濃,也或許兩人已經聊過癮了正準備各自分手。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比如說他剛剛才設計好一局完美的計策打算逼人開啟揹包,結果人還沒走過去對方就已經走了……考慮到這一點,霍華德干脆就徑自的走過去,一副熟稔的派頭,坐到了靦腆的亞麻髮色青年身邊。
塞瑞弗有些意外的望著不速之客,和同樣眼露疑惑的收藏家對視之後,禮貌且遲疑的開口:“抱歉,請問你是誰?”
“是不認識的人嗎?賽瑞爾。”收藏家奇怪打量著二人。
“哦,你們是朋友?”霍華德截下了塞瑞弗正要開口的否認,十分自然的接著說道:“我和塞瑞弗當然是認識的。嗯……你說對嗎,紳士先生?”說到後面一句時,霍華德意有所指的詢問看塞瑞弗。
聽到熟悉的外號,塞瑞弗本來鎮定茫然的神色一僵,緊接著很快又掛起疏離客氣的笑容:“我想你應該是有話想跟我說?不如我們到另外一邊去談談吧。”
“不用了……哦,不介意吧?”霍華德不客氣的直接拿起桌上的小餅乾,啃了一口才示意問塞瑞弗。
塞瑞弗默默的看了霍華德一眼,搖搖頭。
霍華德滿意的兩口吃完餅乾,順手又捏一塊才道:“我好像有件東西落在你那裡了,塞瑞弗。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包?”
這句話讓收藏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亞麻髮色青年在迅速的回想了一下之後,確定自己最近應該是沒在街上偷過這種造型的男人,再加上他這段時間的精力都用在了和收藏家的邂逅上,自然也就更不可能去犯下什麼案子……無論如何,塞瑞弗都相信對方在自己的揹包裡不可能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思及至此,塞瑞弗也笑了笑:“當然,我沒有什麼問題。”就算是FBI,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栽贓也是不可能的。
塞瑞弗坦然的在另外兩人目光中轉身取下了自己的揹包,而後開啟的瞬間一僵,注意到了包裡一幅原本不應該存在的油畫。
塞瑞弗:“……”這麼一張畫是什麼時候放進自己揹包裡的?
霍華德注意到對方僵住的動作,探過頭來看了一眼,吹了個口哨:“哇喔——”那個小女生果然有些本事。
收藏家仍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賽瑞爾,怎麼了?”
霍華德戲謔的看著明顯被神轉折震住的塞瑞弗,同情了這個聲名赫赫的大盜一秒鐘,而後幸災樂禍:“塞瑞弗先生,不讓我們欣賞一下這張油畫嗎?”
“……”塞瑞弗還在當機中。
作為一個早已成名的小偷,塞瑞弗既然能囂張的在FBI眼皮子底下屢屢做下大案,其頭腦的機智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但就算是像葉霜所說的那樣,他這種人更擅長的是佈局和籌劃偷盜,其本身也不可能完全沒有一點操作技能,這一點從他當初能偷到蘇箏的手機就能知道了。
除了運用各種計謀佈局和高科技以外,塞瑞弗本身的雙手靈巧程度也是相當高的。別的不好說,但小偷小摸之類還從未在他身上得過手……正因為如此,所以當他隨身揹包裡突然出現一件本應不屬於自己的物品之後,塞瑞弗才會如此的震驚。
偷東西和塞東西的難度不用說,前者當然遠遠高於後者。但是如果塞進來的是如此大幅的物品話,還是在自己揹包未曾離身的前提之下,那麼這個技術水準就已經遠勝於塞瑞弗目前所知的範疇了。
對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霍華德很欣賞塞瑞弗現在的表情,惡趣味的等待對方又細細體味了一下這種震驚之後,霍華德才再次開口提醒:“塞瑞弗先生?”
“嗯?哦。”塞瑞弗被叫回神來,頭腦中迅速的判斷了一下當前的局勢。
從油畫的紙張質地來看,這並不是一件有年頭的東西。繪畫的顏料有些灰暗,看起來是寫生作品,為了方便攜帶和速幹而使用了松節油。尺寸也有些偏小,應該不會用來作為參展之類……所以綜合總結下來的話,這基本就是一幅完全沒有市場價值的作品。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塞瑞弗最初的無措驚奇也消失了不少。
雖然無法解釋這張油畫的來歷,但是隻要沒有一定的價值,那這頂多也只能算是一個無傷大雅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