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許夏揚著聲對任丹丹說:“我出來就唱。”
任丹丹噢了一聲,嘟著嘴回到櫃檯邊。
蔣愷成最喜歡逗小姑娘,伸手去捏她的嘴:“我量一量,可以掛幾個油壺?”
任丹丹頭一偏,躲過去,哀聲嘆氣:“真不知道許夏怎麼想的?孟子何再漂亮,也是個未婚媽媽,他幹嘛要去趟那渾水?”
蔣愷成附和了一聲:“是啊,陳哥都撤了,他倒迎頭趕上,傻不傻?對了,他倒底唱不唱?剛又有幾個人在問。”
“說出來就唱,”任丹丹沒好氣的答:“鬼知道他什麼時侯出來?”
結果話音剛落,許夏就出現在門邊,嚇得她吐了吐舌頭,趕緊把他唱歌坐的高凳擺好。
一見擺凳子,大家知道許夏要唱歌了,都停下手裡的動作,靜靜的等待。太久沒聽到那樣純淨而溫暖的聲音,大家都非常想念。
室內鴉雀無聲,所有的眼睛都注視著坐在高凳上的男人,燈光從身後照過來,藍色的襯衣淡得發白,他垂著眼,依稀看到濃黑睫毛下閃爍著熠熠光彩,額上的頭髮遮住半邊臉,光影明暗,遠遠看去,就象坐在舞臺的追光燈下。
只有他在光裡,所有的一切都隱在暗處,這一刻,他光彩奪目!
許夏抬起頭來,目光輕輕掠過熟悉的角落,那裡坐著熟悉的身影。
他微微一笑,重新低下頭,手指劃過琴絃,帶出一串悠揚的音符。
你在我的心裡永遠是故鄉
你總為我獨自守候沉默等待
在異鄉的路上每一個寒冷的夜晚
這思念它如刀讓我傷痛
總是在夢裡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喚醒
我站在這裡想起和你曾經離別情景
你站在人群中間那麼孤單
那是你破碎的心
我的心卻那麼狂野
總是在夢裡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喚醒
總是在夢裡看到自己走在歸鄉路上
你站在夕陽下面容顏嬌豔
那是你衣裙漫飛
那是你溫柔如水
……
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或坐或站,靜靜聹聽,讓那純淨的聲音洗滌他們落滿灰塵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