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騎著快馬,來到燕王府的時候,燕王府已經有人在門口侯著了,看來也是猜到他要過來了。
何秋也管不了那麼多,把韁繩交給這個下人,大步往燕王府的書房走去。
剛一進門,就看到朱棣和道衍都是皺著眉頭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麼事。
何秋顧不了那麼多,大馬金刀的坐下,端起眼前的茶杯,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緩了口氣之後,何秋趕緊問道。
“陛下招我進京,教導皇太孫,這是怎麼回事?”
何秋心中真的是一股腦的問題,教導朱允炆的破事,怎麼會落在他頭上呢?要知道他是朱棣的女婿,到底不是什麼一般的文官,萬一對朱允炆有點什麼壞心思……
朱棣也是苦笑。
“這事我也不清楚,不過還有一道詔令,讓各地的皇孫一起到應天府,統一由東宮之人教導。”
何秋一愣,“這是真的陪太子讀書了?”
朱棣沉默著點了點頭。
何秋更是叫苦不迭,本來他在書院裡教書,一切都還好說,就是朱棣把朱高熾和朱高煦都塞進來,畢竟倆孩子還小,還能掰過來,放書院裡跟著那群泥孩子一起摔打摔打就是了。
可現在,去教導大部分皇孫,其中還有皇太孫,這樣的做法顯然就是不行的了,而真的論起儒家學問,他何秋拿什麼跟那些大儒們比?
這種事,純粹就是麻煩!
道衍忽然在一旁,語出驚人的說道。
“良鄉候被調去當皇孫們的師傅之事,暫且不提,單單是陛下要把所有皇孫調入應天府讀書,這事就很值得商榷。”
朱棣和何秋都有些疑惑的看著道衍。
道衍神色不變,眼神中閃過睿智的光芒。
“太子之死,恐怕和藩王脫不了干係!要不然陛下不會讓把所有的皇孫們都帶到應天府!這樣確實能夠集中教導皇孫,可是這又何嘗不是限制藩王們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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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兒子都在京城,在陛下手裡,還有誰敢再有異動?”
何秋本來也覺得有些道理,不過聽到最後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
“若是哪位藩王真的想反,兒子在應天府又能如何?處心積慮之下,帶一兩人出京還是很容易的,再不濟就是帶不出京,他就直接反了,若是真的登臨大寶,還會少兒子?”
“更進一步的說,這些皇孫怎麼說也是陛下的親孫子,縱使常年不在應天府,祖孫之間少了幾分感情,陛下又怎麼能忍心對他們下手。”
道衍也不生氣,只是宣了一聲佛號,開始撥動他的念珠。
朱棣來回踱步,最後忽然一頓,看著何秋和道衍苦笑著說。
“咱們在這說這麼多,最後不還是要何秋和我的幾個孩子進京,又有何意義呢?”
“還是先不考慮那麼多了,何秋馬上帶著我的孩子們往應天府趕好了,早些過去,到了應天,若是能和父皇見一見,就能知道他究竟是怎麼考慮的了。”
何秋想著也是,就匆匆的回到侯府,收拾行囊,趁此機會還好好的和朱玉穎再赴巫山。
畢竟接下來他就要去應天府,孩子還小肯定沒法帶去,朱玉穎就只能留在北平照顧孩子,夫妻難得相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