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皇太極和往常一樣宿在關睢宮中,海蘭珠微怒含嗔地撒嬌:“臣妾說得就是沒錯,皇上不替臣妾做主,皇上就是不疼臣妾。”
“我哪兒敢。”皇太極的眼彎彎眯起,小心翼翼地摟著她:“只是你要照顧小八已然十分辛苦,如若再加上孟古青,朕著實心疼。朕看她被皇后調教得就很好,哪裡敢在你面前放肆。小八不過一時任性,沒什麼好計較。”
“為了那個丫頭,他根本失了魂似的,我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委屈,說了趕她回去,又巴巴地請回來。”海蘭珠十分不悅地推著他的肩:“皇上。這不光是傷了臣妾的面子,還有您的威儀。臣妾想要親自管教她,也是為了將來考慮。”
“也罷,就聽你的吧。”皇太極溫柔地凝視著,忍不住吻向她:“海蘭珠,朕什麼都依你,只要你高興。”
“多謝皇上。”海蘭珠嬌羞地放鬆身體任他動作。
浪漫的一夜很快過去了,接到訊息的哲哲心如刀割。她越發相信,任何人的痛苦都及不上海蘭珠的一句話。然而此刻就算怨恨深似海又有何用。
這些日子以來,阿藝思都守在孟古青的身旁,因此常常見到哲哲,時刻為她分憂:“皇后,您別擔心,也許只是暫時的。”
“唉。”安慰人心的話聽來格外酸楚,哲哲難受極了:“我真捨不得這孩子。”
海蘭珠心懷埋怨已久,到了關睢宮肯定會想方設法地整治孟古青。所謂婆婆調教兒媳,又有什麼手段是做不出的。
這樣想,不僅是哲哲,就連阿藝思也是提心吊膽。一邊旁聽的孟古青卻是眨眨眼睛,附和額孃的說法:“是啊,皇后,說不定,我很快就會回來,您別難過了。”
海蘭珠任性起來確實令人頭疼,但倘若她有氣沒處撒又會如何?
聯想不久之前才從這裡忿忿而歸的莊妃,孟古青很快想明對策。
因著旨意,海蘭珠隨後親自來接孟古青,於是,苦心經營的她隨後便迎來叫苦連天的日子。
索倫圖發現孟古青轉移了地方十分喜悅,見到孟古青時卻只淡淡地諷刺:“怎麼,莫非你被皇額娘趕出來了?”
“八阿哥怎麼這麼說。”孟古青委屈地抿唇:“是我自願來服侍宸妃姑姑,在姑姑跟前聆聽教誨。我也很想念你們。”
“是嗎。”索倫圖感到虛榮的幸福,笑道:“算你有良心。那麼,以後點心我不必再使人送去了,就在這兒分你一半吧。”
“多謝八阿哥,不過。”想必海蘭珠一定會剋制他們相見以顯示規矩,孟古青為難地蹙眉,暗示道。
果然,當如此一幕到來的時候,經過調教的索倫圖很乖覺地從命,答應海蘭珠只要遇見她便避開。
海蘭珠暗暗稱喜,誰知,接下來,白天幾乎每隔一個時辰孟古青便要來請安,熱情極了。而索倫圖一見她便立刻向海蘭珠告辭回乾清宮。到了晚上,他又來神出鬼沒。
沒有多久,每次皇太極想同海蘭珠親熱總有些戰戰兢兢,終有一日忍不住道:“算了,讓孟古青回去吧。我真是服了小八,再不敢招惹他了。”
若是別的皇子這般無理,早已受到申斥甚至責罰,可是索倫圖,皇太極一根髮絲都不敢動。
“皇上。”海蘭珠眼淚汪汪無可奈何:“也只能如此了。”
細思之下,二人的怨氣無處發洩,皇太極又問她:“你原是溫和的人,怎麼跟孩子計較起來,說吧,究竟是誰在你跟前挑撥?”
海蘭珠忿忿地嘆氣:“還不是布木布泰。”莊妃害得她這麼慘,想獨善其身?做夢。
皇太極聽得可笑:“她說什麼你便信什麼?總是這麼不安於室。”莊妃曾說福臨為了烏雲珠同她爭執,何不喚這兩名孩子來問個明白。於是,他想想又道:“明天你去永福宮打聽打聽,若是真的還罷,若是假的,你日後可要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