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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爭芳鬥豔

董佳氏的傷終於有了著落,卻也付出慘重的代價。莊妃所料極為準確,伊罕很快便屈服於董佳氏的倔強之下,只是仍然礙於顏面,頗有微詞。

送『藥』上門之時,相伴同去的還有索隆。索隆在進入柴房前便已勸了伊罕許久,勸得她心思活動。

只是終究董佳氏只是一個罪『婦』,伊罕不信自己尚要向她低頭,想著想著又說到蒙根的身上。當著索隆的面伊罕竟然哭了,邊哭邊道:“姐姐雖說得有理,蒙根那一樁又怎麼算。難道教董佳氏白白毀了她嗎。”

蒙根也著實倒黴,傷在尷尬處留疤不淺,身體亦有損傷,非是一日可得痊癒。舊仇未解又添新怨,索隆亦感到十分同情。然而為了大局只得再勸:“妹妹,以蒙根之傷比照董佳氏,她也一定痛苦不堪。況且之後這三人都在你治下,你要整治撥弄哪一日不行,非得當前計較,予人話柄麼。”

伊罕思量有理,這便同索隆帶上傷『藥』同去柴房。時值入夜,奧敦提著燈籠在前引路,到了門前,手兒剛剛扶上門框便聽到裡面傳來哀怨的哭聲。

聲音極為孱弱細小,董佳氏痛暈過去了,烏雲珠在哭她。

別是死了吧。門外三人驚恐地互望一眼,急忙向裡衝。只見幽暗的燈籠映照下,董佳氏翻趴在地,雙目緊閉,已面若死灰。

“姐姐,你快看看。”伊罕推了索隆一把。

索隆上前翻了翻董佳氏的眼皮,又探過呼吸,回身搖了搖頭:“無礙。只是疼暈了。須得快些施『藥』。這地方不成,著人來搬吧。”

“好。”伊罕盯著董佳氏看了幾眼,有些怨恨地離開了。

再經得一些時候,董佳氏被搬進索隆的住處由她料理。索隆處理過後感到十分可惜。

由於傷處拖延之故。雖然董佳氏沒有『性』命之危,日後留疤卻是必然了。在嬌嫩的肌膚上留下蜿蜒猙獰的疤痕,縱然是後背也令人痛惜。

伊罕卻只擔心死活。忍不住再三催促。直到索隆給予肯定的答覆才鬆了一口氣,撫著心口道:“多謝姐姐,的確是我莽撞,幸而留得這賤『婦』『性』命。”

索隆嘆息著一陣難過。伊罕『性』情火爆難以拘束,可見董佳氏的日子十分艱難。為著思量忙再又勸道:“妹妹知錯便好,須得謹防上頭知道。那便難以料理了。妹妹放心,董佳氏的傷我會好好調理。常月『露』和烏雲珠我也會妥善照看,她們定當儘快痊癒,否則,若有風聲傳出,對妹妹不利呀。”

伊罕頓時面紅耳赤地預感不祥。卻逞強地對索隆道:“姐姐怕得什麼。一個罪『婦』,能掀起什麼風浪。皇上還能惦著不成。”

竟便是這般巧,次日上午,皇太極居然心血來『潮』,真的於乾清宮中突然想起了她。

因著梁思善離宮和濟爾哈朗處交換太監入宮同時進行,皇太極為了索倫圖須得親自接見,吩咐徐源安排時辰之機,隨口問了一句,徐源竟被問住了。突然想起自從接了鄂碩的銀子之後並沒有吩咐看顧她,自然不知她和烏雲珠在辛者中是何等光景。

皇太極隨口問,徐源也只得隨口答:“主子安心,雖是剛剛入了籍的,很快便有分派。”

“怎麼,連你也不知道她們被安排在何處麼。”皇太極微眯雙目有些不滿。

“奴才有罪。奴才忙著乾清宮的事,一時大意了。”徐源忙跪了請罪,卻不敢告訴皇太極究竟為何。

這些天徐源收禮收得手軟,哪裡還顧得上。那些送禮的皆是為了他能在皇太極面前美言之人,個個巴結得緊,纏得他脫不開身。

見徐源跪了,皇太極突覺心頭一跳,有些不安,忙揮了揮手,吩咐道:“罷了,也不打緊,你得空去打探一下,只要她們安穩當差便可。”

烏雲珠與董佳氏終究是因頂罪入籍,皇太極也不想讓她們太過吃苦。

“是。”徐源欠著腰,面上顯『露』痛苦之『色』。手肘作痛,提醒他告狀。

自從新人入宮,莊妃復寵,海蘭珠的『性』子越發古怪。宮人叫苦連天,徐源亦不打算再忍下去。

“怎麼了。”皇太極很快有所留意,得知為何後也覺無奈,只能嘆息。

徐源起身乘機進讒言:“主子,宸妃娘娘心頭不喜,不如您獨宿幾日,等她丟開了閒氣再去親近?”

“也只能這樣了。”總是不忍對海蘭珠著惱。皇太極只得苦自己,正想著倦意襲來,忙道:“茶。”

進茶的小宮女剛好自外邊進來,輕輕地跪呈了。這少女從前未曾見過,粉面櫻唇,十分嬌俏。

皇太極盯著她,喉頭動了一動。

徐源『露』出了然的表情,低頭朝那少女掃了一眼,抬了抬手。

少女呈了茶,恭敬地跪退。皇太極的目光跟著她一時捨不得丟開。待到回過神來望向徐源時,徐源詼諧地笑了。

“你呀,又想鬼主意。”皇太極指著他嘖嘖嘆道,主奴二人心照不宣。

再一會兒,索倫圖和海蘭珠都來了,除此之外,還有鄭親王府送來的交換太監楊守禮。

一個來,一個走。索倫圖甚是捨不得梁思善,他們依依惜別,海蘭珠看在眼中,竟也忍不住落淚。

母子在此傷感,皇太極的思緒卻還沉浸剛剛那美貌宮女的身上。索倫圖喚了數聲,他也渾然未覺。

“皇阿瑪,皇阿瑪。”再喚,索倫圖便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