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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掐掐白蓮花

又過了一天。在這天早上,孟古青和索倫圖準備出發的時候,福臨和蘇赫像影子一樣纏了上來。除此之外,居然還有烏雲珠。因為孟古青知道福臨一向不喜歡烏雲珠糾纏,以免妨礙了追求之路,所以見到她很有些意外。待略掃過一眼,見著福臨右手交纏著紗布,紗布裡還滲出紅絲,便猜到福臨或是在昨天發脾氣傷到了,又或者他是故意這樣做想要再次陷害索倫圖。烏雲珠應是為了擔心福臨自控不了堅持跟來。

看來,今天是要好戲連臺了。

孟古青因想到這些,對福臨格外注意觀察,見臉上殘紅已褪,自打成傷的痕跡已經淡無了,便知道福臨這是捲土重來,再一次的冒險。雖然福臨每一次都在裝可憐,但並不是次次都成功,但他還是堅持不懈,這份精神是值得敬佩的,也是值得嘆息的。孟古青覺得奇怪的是,上次福臨自打成傷雖然被索倫圖下令不準出屋,但他理當派遣下人聯絡海蘭珠或皇太極等人告狀,為何到現在傷勢已好卻沒有人理會呢。

若說是皇太極忙著袒護索倫圖所以不過問倒也順理成章,可是海蘭珠和小八不睦理當會藉機生事,為什麼到頭來福臨自打竟成了白打呢。孟古青在福臨身邊人中搜尋,一個一個地看過來,當她看到蘇赫時突然間明白了。

蘇赫親手推著福臨,親切得竟似前嫌盡棄毫不在乎,但當他的眼略略掃到福臨受傷的手上時,卻是唇角向下滿含諷刺的。

由此可見,蘇赫必是為自己報過前仇,才肯繼續和他做好兄弟。

無利不相親。這幫魑魅魍魎粘上來,想是甩不掉了。孟古青轉過眼睛去勸索倫圖:“既是他們一腔熱情,就當多個伴也無妨。”

“哼。”索倫圖勾緊她的手指。沉聲答道:“既然這樣,來人,叫巴爾堪過來,跟我們一起走。”

鄭親王府那兒已然張燈結綵,準備著恭迎。因著孟古青和索倫圖等都是便服,所以鄭親王和蘇泰等人不敢在門前行禮,而是迎到後堂下跪。索倫圖不等他們跪實便去扶,親切之至。

見過禮後,孟古青和索倫圖由蘇泰引領到花廳敘話,順便見見湯若望和那個印度商人。因之前孟古青已親自設計了首飾樣式。所以溝通起來非常方便。印度商人漢名叫做康維,面板略黑,雙眼若銅鈴。耳大招風,一副精明相,說話很風趣,也蘊含著刻意的巴結。孟古青不是很喜歡,幸而之前湯若望牽針引線時不敢說索倫圖是太子。少了許多招蜂引蝶的麻煩,她才有耐心繼續虛應著。

康維的手藝是極好的,沒有多久,孟古青和索倫圖便敲定了戒指和襟扣的樣式。康維因打探過他們所要的克拉重量,略一思忖便點了頭。

孟古青見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便又道:“光這些還不夠的。我還要一條項鍊。”她一指索倫圖“再給他做一條手鍊。至於份量,我已經在圖紙上標明瞭。”

如此一來便不能剋扣下來了。康維掃了一眼圖紙,見份量中包括耗損和誤差的部分也都算得極其接近。頓時明白眼前的人不好糊弄,不禁露出失望的神情,一瞬後恢復了笑顏,拿不太流利的漢話回著:“尊貴的客人,一切如您二位所願。”

“多謝。”孟古青想這都是得了自後世重生的便宜。對鑽石的相關知識還是知道一些的,不但能將首飾設計得很漂亮。也能避免不必要的損失,康維想要欺她無知,自是不能了。她再令專人盯緊此人動作,保管他不能從中揩油。

這個康維是什麼樣的人,索倫圖在一邊也瞧出了幾分,這便有些不高興。孟古青拉著他從花廳出來,一邊走一邊勸慰著,教他不必為如此小事難過。

商人重利本是天經地義的,天下豈能人人皆是君子。索倫圖順著她的話往深處想,反而覺得是自己狹隘,因由此及彼想到了福臨便心生憎意:“你說得對,一樣米養百樣人,譬如福臨這樣的,整天裝可憐,我們拿他也毫無辦法。”

福臨帶傷入王府,已贏得許許多多的同情眼光,偏是他在索倫圖身畔時又刻意做小伏低戰戰兢兢的,引得無數猜測。索倫圖不可能一一跟人們說明不是自己做的,也不能斥問福臨為什麼居心叵測。雖是已氣得發瘋,卻還要忍耐他。

“那可不一定。”今兒見著福臨的氣色還是不錯的。孟古青想起他望向自己的時候興奮多於憂慮,紗布的紅絲也與尋常不太相似,隨後心頭一動,便有了大膽的猜測。

是否屬實,自有機會驗證。孟古青靠在索倫圖耳邊輕語幾句,引得他會心一笑。

待到中午時分,各色品相絕佳的菜餚上齊,在熱氣嫋嫋中,大家謙讓著互相品評。因索倫圖和孟古青是至貴的客人,除了蘇泰和巴爾堪,濟爾哈朗令得寵的兒子和女兒們都出來相陪。

這便坐了兩桌,由一張屏風隔著在相鄰的位置。孟古青一邊謙和地禮讓著,一邊側耳聆聽隔壁的動靜。因為兩邊的上菜的順序是一樣的。等到這邊上熱湯時,孟古青便格外留神。

索倫圖以親自照顧福臨為由讓他緊靠在自己身邊,等到熱湯上來時親手為他盛了一碗,等到福臨去接時偏偏手一滑潑向了他的手。

“哎呀。”福臨剛好被潑中了右手,痛得皺眉。

“天啊,都怪我不小心,竟然潑到了九弟。來人,快些拆了紗布上藥,絕不能讓福臨傷上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