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焉霞見那店小二哭泣著不停的向自己求救,也是有著一臉的詫異不解,分明著惡人已經被自己趕走,為何還要讓她救?
同時不遠處的張瑩瑩走到葉無痕身邊,輕聲說道:“現在,該老闆上場了。”
葉無痕聞言之後退了一步,轉眼不由自主又看了看身邊這個看似溫柔善良,內向靦腆的女子,心中暗道:這樣的騙術在他的那個世界他曾經到是見過,所以今天才能一眼識破,可眼前這個分明只有十六七歲樣子的女子,她…
想到這裡,葉無痕不敢往下想,也許往往這樣看似人畜無害的人才更可怕吧?
定眼再向焉霞的方向看去,只見此時焉霞的身邊多了一個四十來歲,渾身肥圓的矮子,只聽那胖子呵斥道:“這姑娘挺身而出趕走了惡人,替你解圍,你怎可還要姑娘買你的玉佩?”
“可…,可這玉佩是早上母親交給我的,讓我去當了還王員外的租子的,如今壞了怎麼是好?”
說罷!那店小二又是哭泣了起來,盯著手中已經碎成兩半的玉佩,小聲抽泣著。
“你家欠王員外家多少多少租子?我替你補上便是。”那胖子率先開口,言畢,還抬頭看了看身邊的焉霞。
焉霞卻不知為何從小二過來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那樣靜靜地站著,好像時間在那一刻已經靜止了一般,眼前的一切都彷彿與她無關。
遠處的葉無痕此時自是看出了這個異常,只是想那焉霞本就是清冷的性子,便也沒有多想。
“五…,五兩金子。”那店小二略微有些緊張的說了出來。
“哎!”那店主輕嘆一口氣,搖頭輕聲道:“那王員外是出了名的高利財主,五兩金子倒是正常。只是你這玉佩也當不了五兩金子呀?”
“回各位大人,小人還有一個妹妹,準備…”話還沒有說完,那店小二卻是又哭泣了起來。
“真是造孽呀!各位伸出你們的手,幫幫這位小哥吧!”說罷還將一兩金子遞給了店小二道:“我出門匆忙只有這些錢,你先拿著吧!”
那店小二接過錢,喜極而泣連聲道謝,說話間已是連磕了幾個響頭。
“大家都幫幫這位小哥吧!我們在這裡遇到這件事都是緣分,我想在坐的各位誰也不願意讓他將自己的妹妹送到…,在坐的有的也是為人父母……”那胖子聲情並茂的講著,聽的葉無痕竟都有些當真了。
“哪有什麼騙子?哼!瑩瑩你什麼時候和這個人合起來騙我了?”那張燕燕一臉氣憤的瞪了張瑩瑩和葉無痕一眼,向那店小二走去。
葉無痕卻只是一臉苦笑的看了看張瑩瑩,張瑩瑩此時也向他看來,微微一笑,衝他搖了搖頭,一根手指已經放在了朱唇之上,葉無痕見狀微微點頭,又將目光投回了場中。
在那矮胖子的鼓動下,店中竟有不少人都紛紛給那店小二了不少錢,那張燕燕更是大氣的甩下了三兩金子,焉霞也是給那店小二了幾兩金子,葉無痕一陣無語,修者都這麼有錢嗎?改天一定要從這些傻子身上賺點錢來花花!
音國,首都,護國府。
“啪!”一老者手旁的桌子竟然化成一地碎末,老者氣憤得道:“豈有此理,那些整日不可一世的修士都是幹什麼的?一個小小的田國,竟敢三番兩次的擾我邊境,鎮守在那的古琴宗,為何不出面援助?”
說話的正是音國手握百萬雄兵的大將軍——秦霜。
“回義父,我多次親自前往仙山求助,只是那仙宗之人以‘百羽大戰’之約,回拒了我,就連助攻仙器也不願意外借。都怪我無能,無法鎮守住邊境,讓我音國百姓喪命,損了音國的國威,請義父責罰。”
跪在地上的是一名年輕男子,只見該男子一身銀白色鎧甲,臉型方正,身板挺直,活脫脫的一個歷經沙場的鋼鐵好男兒。
老者輕輕起身來到男子身前,眼睛盯著男子手臂上已經被鮮血侵紅的白布,那一瞬間,老者那一雙歷經滄桑略顯冷凌的眼中,竟掠過一起心痛與心酸。
“英兒,不必自責,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此事我定要奏明音皇陛下,讓陛下來定奪,難道我音國子民的性命還不如一個什麼狗屁之約嗎?這次我定要那孫無雙老賊給個說法。”
老者說話間已經將跪在地上的男子扶起,並將一玉瓶塞給了眼前的男子,說道:“這是風玉丹,你拿去一日服三粒,早中晚各一次,注意調養。”
男子微微一震,剛站起的身子,又是“噗通”一身跪在了地上,完全不顧及手臂及身上的傷口,拱手道;“秦英,不敢!吾乃敗軍之將,義父不必如此對我,我明日定會去宮中向音皇陛下請罪,絕不會連累秦家。”
“絕不連累秦家,好一個絕不連累秦家!”
“砰!”只覺得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般湧來,秦英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之上,塵土飛揚中,跌落到地上,同時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你倒是一個硬骨頭,可難道人稱音國大將軍的秦霜就是個膽小如鼠、貪生怕死之輩嘛?”老者眼睛有些通紅的,看著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又跪在地上的秦英,甩手便向門外走去。
這時,只留那秦英卻還癱倒在地上,那順著嘴角落下的血滴竟在這安靜的大廳中發出“嘀嗒,嘀嗒…”的響聲。
杭州,客棧。
眼看這只是一個簡單的騙局,騙人者滿載而歸,被騙著心情舒暢,以做了好事,助人為樂沾沾自喜。
當然葉無痕最慘,被張燕燕嘲諷了一天,那張瑩瑩當然也是難逃厄運。
但葉無痕和張瑩瑩都不想把這個局說破,兩人在被張燕燕嘲諷到不行時,竟都找焉霞當了擋箭牌,但今日不知為何那焉霞卻極少言語,偶爾還出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所以西湖之行也就基本是以張燕燕的嘲諷告終。
唉,難怪孔子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葉無痕只好撓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