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海青看著李銀瓶,眼光中滿是憐憫,待她心情平復一些後,轉頭對許三娘道:“三娘,你和銀瓶跟我回寒月宮吧,李家逢此大難,人丁散落,那仇家是什麼樣的人物,恐怕你心裡也有數了,還是先避一避吧。”
寒月宮雖不算是神州七大宗門之一,但並不是實力不及,只因為宮裡均是女子,很少參與俗事,所以並不出名。
想能在短短几年前就能將楊海青培養成可媲美武聖的高手,這寒月宮又是何等底蘊。
許三娘正值逃難之時,自然答應下來。
楊海青轉向李銀瓶,目光緊盯著她:“我現在正式問你,你願不願加入我寒月宮?”這李銀瓶是師伯指定的徒弟,自然要正式相詢。
李銀瓶躊躇片刻,說道:“楊姐姐,你知道我家的仇人是誰嗎?為何要害我家?”
楊海青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許三娘,見她的目光中也有詢問之意,便說道:“具體是什麼人我並不情楚,但幕後之後應該是鎮魔山上的人。”
“鎮魔山!”許三娘和李銀瓶齊聲驚叫,她二人也聽過鎮魔山破天劍派的大名,那可是神州大地數一數二的宗派,一時間,許三娘心如死灰,已絕了復仇之念。
過了片刻,李銀瓶抬起頭,眼神堅定,朗聲道:“我願加入寒月宮,還請楊姐姐引見。”
許三娘已知她的意思,暗中嘆了口氣,楊海青向二人點點頭,又回身看向高志遠。
“我姐妹之事已了,不知沈公子傷勢如何,日後有什麼打算?”
“謝仙子關懷,只是真氣受損,休養幾日就可以了,至於日後,神州大地,風采各異,在下早有遊俠江湖之志,正好四處走走。”高志遠不知如何稱呼這女子,以她的修為當得上前輩之稱,但又太過年輕,跟許三娘又是姐妹,只好以仙子相稱。
“呵呵,我可當不起仙子的稱呼,你不防叫我楊師姐好了。”楊海青隨意地說道:“你救了三娘和銀瓶,我自然不會忘記的,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你若有需要,可持這塊玉符到寒月宮找我。”說罷遞過來一塊玉符。
高志遠接過來,玉符入手溫熱,是一塊曖玉,上刻有一輪彎彎的月亮,旁邊寫有一個小字“青”。
“如此,就多謝楊師姐。”隨手放入懷中,舉止頗為灑脫。
楊海青忽然想到了些什麼,又說道:“我看心性、修為都還算不錯,你我相遇也算是有緣,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高志遠問道。
“再有下個月十五,就是三聖宗每年一次招收弟子的日子,我寒月宮與三聖宗交好,我可以推薦你去參加入門考核,但能不能加入三聖宗,就看你的造化了。”
三聖宗?神州七大宗派之一,與破天劍派齊名,也是傳承了近千年的宗派,許多王公子弟擠破頭都進不去,如今自己竟會有加入三聖宗的機會。
無論在亂世盛世,沒有實力都寸步難行,在外面實力高強的人比比皆是,以自己真氣級的修為,行走江湖,當個遊俠還是太早了一些,若能入得三聖宗,日後修為有成,回到南燕國,想必父親也會對自己的看法有所改變。
“多謝楊師姐,願聽楊師姐安排。”高志遠沒有絲毫猶豫。
“好!”楊海青說道,衣袖一拂,抽出一幅絲絹,展於空中,手指輕劃,一個個光字凝成實體,落於絹上,浮光掠影,聚氣成字。
絲絹落於高志遠手上,上面寫著幾個大字,“高志遠,外門弟子,楊海青薦”,字型靈動,有如活的一樣,旁邊配有一幅圖,標明三聖宗所在的位置。
“三聖宗的人識得我的太清真氣,自會讓你參加考核,按圖所示,便是落霞山——三聖宗的山門所在。”楊海青真氣一收,說道:“前方便是謂水河入流處,我們便在此地分手吧。”
謂水河為東西走向,落霞山在東,寒月宮在西,幾人便在此地分手。
李家是否真有家傳至寶在李銀瓶身上,那至寶究竟是什麼,竟能惹來破天劍派的覬覦。臨走之時,高志遠還是強行忍下了心中的疑惑,沒有問出來。
落霞山位於華靈郡東南的武湖郡,高志遠棄船上岸,用許三娘留下來的金餅子買了一輛馬車,一路向東,走了約七天,已行到一片連綿的群山之下,馬車無法行走,又下車步行了兩天。
“前面應該就是落霞山了。”高志遠看著前面的高山用意念和嘟嘟交流著。
“沒錯,主人,根據最強保險公司系統的資料提示,那裡就是落霞山!”嘟嘟可愛地說道。
那落霞山坐落在一片雲霧中,忽隱忽現。山峰筆直而立,高聳入雲,看不見山頂,半山之上隱隱能看到宮殿林立,百花叢生,不時有成群的鳥雁飛過。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正值落日時分,斜下的夕陽透過雲層,照在宮殿金頂上,反映出一片霞光,宛如仙境。那山峰之下,是一方靜湖,湖水清澈見底,倒映山峰,映出滿湖的金光,湖邊是一座幽谷,幽谷深處,也是雲霧飄渺,谷中紅葉滿地,隱隱有仙樂傳出。
果然是人間仙境,不愧是七大宗門之一,在這深山之中,這裡沒有沾染世間的濁氣,一呼一吸之間,充滿了清新之氣,高志遠多吸得幾口,感到體內的真氣都變得更加的凝實,在此修煉想必比外界要快上數倍。
繞過湖水,踏上青石板鋪成的山路,山路直通幽谷,進了幽谷,便看到路邊立著一塊碩大的石碑,石碑約五丈多高,下面壓著一隻石龜,碑上書寫三個大字“無為谷”,字跡蒼勁有力。
此時,山路上的人已漸漸多了起來,三聖宗每三年收一次弟子,所以每次前來拜師的人都不在少數。
入山谷沒多遠,豁然開朗,眼前出現一個小城鎮,商戶民居坐落有序,街上來往行人熙熙攘攘。
“這位朋友,來我無為谷何事?”旁邊一個男子問道,高志遠抬眼看去,那男子三十餘歲,一身灰色道袍,袍角處繡了一座小小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