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澤發了狠,他無法接受,自己居然跑不過一個傷病號,可現實就是如此。
戴世寶並沒有向關毅他們吐露實情,王秀澤是他的師弟不假,可是王秀澤並不是武當俗家弟子,他是貨真價實的武當修道士,而且他還是武當龍門派的真傳弟子,年輕一代當中,就屬他的武功最高了。
王秀澤以輕功見長,長跑是他每日修行的功課之一,他的爆發力和耐力,都極為出色,尤其是跑這種一部分是斜坡,階梯的山路,很少有人能超越他。
大家同時出發,張天寧和龐楚楓,他們在跑了五公里後,就甩開眾人,很早就確立了他們在隊伍中的領先地位。
被這兩個少年拉下,王秀澤已經感到非常羞愧了,沒想到,右手負傷,身上還纏著繃帶、紗布的廖磊,竟然也跑在他的前面,王秀澤實在是沒法接受。
跑步是王秀澤的強項,本來早上的晨跑,王秀澤是準備在這上面,‘教訓’一下季鋒和覃遠峰的。
都說出家人與世無爭,王秀澤是代表武當,來‘找回場子’的,沒想到,季鋒和覃遠峰對他提不起興趣。王秀澤與季鋒他們見面時,就提過切磋武藝的事,只是他被碰了一個軟釘子,季鋒和覃遠峰自願認輸,使得王秀澤的打算就此落空。
兩個少年,他們在更早時候,結伴出發了。這讓王秀澤的願望落了空。接下來的晨跑,張天寧和龐楚楓,更是硬生生,打了王秀澤的臉。
作為一名武當道士,王秀澤有他的驕傲和堅持,只不過,現實是,他連一個傷病號都跑不過……
廖磊的身體,經過了好幾次術法的淬鍊,早已脫胎換骨,雖然他距離張天寧和龐楚楓,還有一段距離,不過他現在跑過其他人,不在話下。
廖磊並不清楚,王秀澤的根底。
除了‘伐毛洗髓’,在張天寧的安排下看影片,揣摩世界級的高手自由搏擊對決,季捷是一招一式,都沒有教過他。饒是如此,廖磊還是獲益匪淺,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自身的變化,除了一身硬若鋼鐵的鐵布衫‘硬功夫’,他的精氣神,體脂肪,日趨達到最佳狀態。
傷筋動骨一百天,按理說,像他這種‘病號’,是不適合做,這麼劇烈的運動,不過廖磊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的右手早就痊癒,之所以纏著紗布、繃帶,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雖然說廖磊堅持要參加晨跑,有些不合情理,不過大家勉強還能接受,只是這個以前落在後半段的傢伙,竟然跑到了前頭,這讓,這些天一直和季鋒他們晨練的劇組成員,感到非常吃驚。
一般情形,大家跑上六、七公里,就折返休息了,而上武當的山路,因為有大量的階梯,斜坡,大家將他們晨練的路徑,再度縮小。
廖磊跑了十二三公里,他已經從烏鴉嶺,跑到了太子坡。他發覺,他的體力還夠,因此他仍然繼續向前,他的目標,是追上張天寧和龐楚楓,至於落後他十來米的王秀澤,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王秀澤幾次發力,想要超過廖磊,都沒成功,不得已,終於逼得王秀澤放出絕招……
還沒到武當金頂,半路上,張天寧和龐楚楓,就遇到了季鋒和覃遠峰。
季鋒穿著輪滑鞋,覃遠峰帶著滑板,正從山上急速飛馳而下。
季鋒和覃遠峰,比眾人差不多提前了兩個鐘頭。估計太和賓館的前臺,都沒有意識到,他們兩個從他面前,離開了賓館。
簧地縱橫術,草上飛,是他們各自施展的咒法,這兩道咒法,雖然不如縮地成寸快捷,不過用來趕路,再合適不過。
他們兩人按照季鋒設計的路線,基本上都是人跡罕至,少有人走的路線,加上又是深夜,他們早早的趕到了紫霄宮,在那裡他們等咒法的副作用消失,等道觀的道士們早課……
“你是說,武當上下,沒有一個符合條件的人?”張天寧問季鋒。
季鋒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武當諾大的名聲,竟然沒有一個所謂的得道高人,難怪季鋒會有些意興闌珊。
老實說,張天寧提出這個命題,他對此,是報以很高的期待的。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難得季鋒和覃遠峰,還起了個大早……
四人都有些敗興,大家都沒有說話,默默的沿路返回。
半路上,龐楚楓突然站住,說道:“早知如此,還不如施展數米術,白費了大家一番心血。”
覃遠峰這時說道:“所謂的得道真人,或許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何謂得道?不是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說法麼?不能飛昇,還留在這世間的,都算不上是得道之人。”
張天寧也道:“武當山因為武當武功,天下聞名,這裡的修道士,除了一個傳說中的張三丰,其他的人,大都名聲不顯。論修道,還是終南山最為出名。”
季鋒白了一眼張天寧道:“你不會慫恿我和遠峰,跑去終南山吧?”
張天寧只是笑了笑,他稍稍思索一陣,說道:“還是楚楓的方法比較靠譜,這世上,多得是沽名釣譽之輩,沒準這‘有字之士’,躲在某個窮鄉僻壤的山溝溝裡,埋頭苦修,也未可知。”
提及‘數米術’,季鋒摸了一把自己光滑圓潤的面龐,嘆了口氣道:“看來這次又要犧牲我英俊的面貌了。”
眾人被他的俏皮話,都給逗笑了。先前失落的氣氛,總算是有了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