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胥在看了那幾幅畫之後,說什麼也不敢離開我半步,見我去了陽臺,也緊緊跟在後面。
“師傅,你看,都天亮了,那畫肯定是假的,我怎麼可能死呢,我不是活的好好的。”
我沒回答蔡胥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有沒有感覺這裡的一切都像機械一樣,按部就班,一成不變的迴圈迴圈在迴圈。”
“沒有啊,都很正常啊。”蔡胥不知何時掏出一根菸在那吞雲吐霧起來,似乎這樣可以讓他平復剛剛那副畫帶給他的恐懼。
突然我似乎有所發現,伸手指了指樓下,只見那胖宿管從樓裡走了出來,看其臉上帶著笑容,似乎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
“我就說那畫都是假的,那胖子不是活的好好的。”
可蔡胥的話音剛落,樓頂不知怎的掉下來一截二米長的鋼筋,好巧不巧,胖子走到了底下,那鋼筋直直的插進了胖子的腦袋裡,從下面穿透,紮在了地上,鮮血順著他的下面流淌著。
嘈雜聲,尖叫聲在宿舍樓中間的小廣場上傳開。
身為當事人的胖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去摸自己的頭頂,可怎麼也夠不著頭頂上的鋼筋。
畫面在這一刻定格,胖子瞪大了雙眼,手無力的垂了下來,靜靜的矗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樓下的畫面讓樓上的蔡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吞嚥著口水,指著樓下道:“不可能,師傅這不會是真的吧,他...他死了,跟那畫一模一樣,我...我不會也死吧。”
我搖了搖頭,也弄不明白那畫是不是真的會成為現實。
“師傅,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你有小?”我似笑非笑的看著蔡胥。
“我曾經有啊,那也算的,師傅你一定要救我啊,我這徒兒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啊。”蔡胥聲淚俱下的抱著我的大腿道。
我還沒開口,一旁的小蓮又是一腳將蔡胥給踹了開來,讓蔡胥跌了個狗吃屎。
我差點笑噴出來,這女兒踹老子,還不是一次,這樂子可真大。
不過我的心並沒有放在蔡胥身上,有我在,蔡胥應該不會出事,之所以有這樣的底氣,完全是因為那小山現在能受我一點點掌控,不至於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要是之前,我怕是早就跑了,等著明尊到來再收拾這鬼東西。
樓下早已亂成一團,蔡胥被小蓮踹了一腳也不哭了,只是可憐巴巴的在那看著我。
現在五幅畫,其他四幅都已經應驗,現在就只有最後一幅還沒出現,那就是蔡胥的身亡畫。
人死不可怕,但要是知道自己如何死,知道自己即將死,這才是可怕的,恐懼的。
蔡胥這時候甚至有些後悔看我遞給他的那些畫,要是沒看,或許就能像那胖子一樣,無聲無息的死去,而沒什麼痛苦,不像他,現在還在受著死亡的折磨。
這讓他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別趴著了,我們到底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我說完就沒管蔡胥,從水房走了出去,蔡胥這時候哪敢離開李依山半步,之前就因為落後了半步以至於被那鬼東西困住,要不是李依山趕到的及時,怕在樓道里就死了。
一出宿舍大樓,一群人就圍著胖子在那觀看,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恐懼,這就是國人的通病,完全不怕事大。
而這時幾個老師打扮的人走了過來,將學生們給驅離了開來,不讓他們在這裡圍觀。
我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宿舍樓梯口看著,讓我很是奇怪的是,這些人為什麼只是在那看,或者維持秩序。
按照常理不是應該有很多人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或者報經嗎。
就像上次李安瀾跳樓一樣,所有人都掏出手機打電話,幾乎將報經電話給打爆了。
雖說這裡是學校有些特殊,但也太過特殊了吧。
之前那些驚恐的學生,在被驅散之後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就彷彿這胖子的死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師傅,我覺得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這裡太邪乎了!”蔡胥緊緊挨著我道,我有種感覺,要是我允許,他甚至會弔在我身上才會感到安全。
“現在已經走不了了。”我皺了皺眉道。
蔡胥眨了眨眼,似乎還沒聽到我是什麼意思,可我的字面意思很明白,是走不了,而不是不走,這幾個字倒過來的意思完全不同。
說完話後我沒再去管蔡胥怎麼想,而是走到一樓昨晚那間胖子的宿舍裡,在裡面找了個一次性的杯子,倒了杯水,從昨晚到現在光忙活了,連口水都沒喝。
蔡胥老老實實的站在我的身旁,他有心想問現在該怎麼辦,但之前開口問的話,我一句沒有回他,他也識趣的沒有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