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雞鳴,煙霧朦朧。
劉家老爺子劉懷江趁著天色放晴在練武場打著太極,動作流暢緩慢,但充滿力量。
這是劉懷江身為家主,自當有家主的風範,孫子死了也不能大哭大叫去釋放壓力,只能透過一遍又一遍的揮舞著雙拳來緩解悲痛。
這一套太極不知道打了多少遍,兩個小時之後劉懷江才停下來。
一旁等待多時的侍者遞上一塊雪白的毛巾。
“通知家裡的所有人,舉行我孫兒的祭奠儀式。”劉懷江擦著額頭的汗水,沉聲說道。
“是!”侍者應下之後便立馬去安排了。
劉家的人昨夜大部分都沒有入睡,所以通知一下就都趕往了家族大廳等待老爺子訓話。
家族大廳站滿了人,在外地處理政務的族人都是昨天連夜召回的,就連在魯州的劉增鑫也被叫了回來。
“大哥一家呢?怎麼還來?”家裡排行老二的劉勇皺著眉頭說道。
“或許是傷心過度,還沒起吧,再讓人去叫叫吧。”劉峰在一旁搭話,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彷彿昨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其他人覺得劉峰說的有道理,畢竟死了兒子,心理上承受的悲傷不是他們能體會的。
劉懷安換上了一身黑白的喪服緩緩走了出來。
“家主!!”
所有人彎腰施禮,在這種大型的家族會議上只能稱‘家主’。
劉懷安抬了抬手,示意眾人可以起身了,說:“老大一家還沒有來是吧。”
“是的!已經派人去叫了。”老二劉勇站出來說話,按照長幼順位,老大不在自然是由他來管理家族二代三代的子弟。
只不過劉勇這一表現讓老三劉峰很不爽,就算是沒了大哥,這個家裡還是輪不到他說話。
劉峰深吸一口氣,將內心的不快壓了下來,現在不能露出一點破綻,否則多年的謀劃將付之東流。
“唉!讓他們休息吧,凱凱是他們夫妻的心頭肉,估計昨晚傷心了一夜這才剛睡下吧。”劉懷江緩緩的說道。
劉懷江又開口說:“說一下這次事件的兇手,他到底什麼來頭。”
“兇手名叫焦揚,是青州江北大學的一名研究生,與馮氏地產的馮昌旭有深厚的關係,與志凱的衝突起源於一個學校的女子,兩人爭風吃醋引起的。”
劉勇將焦楊表面的背景調查的一清二楚,當然僅僅是侷限在表面,劉家人現在各懷鬼胎,導致基層的情報網也混亂不堪,就連焦楊是碧水軒的老闆都沒有查到,更別說他和秦家、林家的關係了。
“哼!”劉懷安聽完之後勃然大怒:“一個小小的地產公司的人都幹欺負到我們劉家了!這些年我讓你們打理家族,你們打理的真是好極了!!”
看到劉懷安發怒,一家人全都撲通一聲跪下了,唯唯諾諾不敢出聲。
劉增鑫跪在地上自言自語的說:“這個焦楊不會是呂家失散多年的外孫吧。”
劉懷江眉毛一挑,顯然是聽到了劉增鑫的自言自語,沉聲說:“增鑫,你在說什麼!大點聲!”
被點名的劉增鑫打了一個哆嗦,沒想到自己說話的聲音這麼小都被聽見了。
“那個,我在魯州的時候碰到過一個叫焦楊的人,不過他是呂家剛尋找回來的外孫,我就在想不會這麼巧吧,哈哈!”劉增鑫說著就用尷尬笑聲來緩解自己的緊張。
“哦?”劉懷江一聽,剛想開口詢問更加詳細的情節,門外慌慌張張闖進來一個侍者。
“家,家主!!劉豪老爺一家,消,消失了!”猶豫太慌張,侍者進門時還被絆倒了。
除了劉峰以外,整個家族大廳的驚呼聲是此起彼伏。
“你確定老大夫婦都消失了!!”劉懷江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侍者跪在地上說:“是,是的,小的去請劉豪老爺來參加族會,小的喊了許久沒有人應答,之後發現別院的門沒有關就走了進去,發現屋子裡空無一人。”
劉懷江的眉頭都快擰成了疙瘩,老大一家不會做什麼傻事吧。
劉勇對著侍從怒喝:“大哥大嫂不見了,還不趕緊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