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至此,大門從外到內向兩邊開啟,師傅微微一笑,帶著我走了進去,裡邊很昏暗,只有一盞忽明忽暗的白蠟燭放在桌子上,而桌子旁邊則坐著一個穿著青布長衫,戴著草帽的趕屍匠,師傅進去站直了身體,開口說道:“道友,皇明黃暗,為何不燒竹火暖身”。
趕屍匠一笑,說道:“諸多原因,不便透露,道友如果覺得冷顫,亦可抬竹架燒”。
師傅點了點頭,從旁邊抱了幾捆柴,丟在了中間,我將柴火順了順,師傅打了一個響指,唰的一聲,柴堆上冒出大火,我明顯看到了趕屍匠的眼神微微一驚,不過很快也就消失不見。
我們三人圍坐在一起,卻聽到師傅問道:“道友,走的何腳,去往何處”。
趕屍匠微微一笑,低著頭說道:“走的正腳,去往靈山。”
師傅點了點頭,又開口說道:“靈山路途驚險,且不經過此地,為何道友會在此地留守”。
“呵呵,我們走的是陰腳,踏的是陰路,送的是陰人,為何不多送幾條路,以便亡人後代光明一片,前途磊落呢”。趕屍匠始終保持著笑容,開口說道。
我坐在一旁,聽著師傅和趕屍匠的對話,簡直雲裡霧裡的,緊接著又聽師傅說道:“道友看似送陰,實則贈福,在下佩服”!
趕屍匠對師傅微微一拱手,可是頭始終都沒有抬起來,一直被草帽遮蓋住,師傅回敬了一下,開口又問:“道友,可否容我問一事”?
“但說無妨”。。趕屍匠盯著柴火說道。
師傅點點頭,繼續說道:“道友途徑此地,停留了幾日”。
趕屍匠比了一個五的數字,師傅一愣,疑惑的問道:“為何停留了五日如此之久”。
趕屍匠又一笑,說道:“我算近日月圓之夜諸多,又算今日大雨滂沱,且其中一魂恐有變化,為了防止路途變故,故在此地多停留幾日,道友為何問起”。
師傅連忙說道:“我想問問道友有沒有看見過一個身穿灰袍,駝著背的婦人路過此地,或者有沒有在方圓幾里內逗留過”。
師傅終於將話題引到了正點上,趕屍匠一愣,忽然湊近了師傅,用眼睛盯著他,這一次我終於看清了趕屍匠的面容,長得很奇怪,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看了讓人不禁心頭一顫,師傅也不怕,同樣看著趕屍匠,只聽見趕屍匠陰沉沉的開口說道:“身穿灰袍,駝著背的婦人”?
師傅點點頭,這趕屍匠重新坐直了身子,看著柴火說道:“見倒是見過一個,不過是不是你說的這人我就不清楚了”。
師傅連忙追問道:“道友,那人去往何處了,我想你應該知道她的身份吧”?
趕屍匠又抬起了頭,看著師傅說道:“一個小蠱婆而已”!
“那你可知她去了何處,身出哪裡”。師傅問道。
“哼哼,自然知道,不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趕屍匠哼哼一笑,開口說道。
師傅也漸漸沉了臉色,開口說道:“她害了人,這理由足夠嗎”。
趕屍匠三次抬頭看著師傅,師傅和他就這麼對視著,過了好一會,趕屍匠才開口說道:“苗疆古寨,仡芳”。
師傅一皺眉,輕聲呢喃道:“果然是苗疆古寨的”!
說完,師傅又對趕屍匠說道:“仡芳可是此人姓名”?
趕屍匠點點頭,沒說話,師傅嘆了一口粗氣,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心裡似乎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趕屍匠開口說道:“這女人你惹不起,道友,我勸你還是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