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軒要去投奔太子的訊息,在府中不脛而走,一時間像炸開了鍋一般,從上到下議論紛紛,有些人暗中高興,有些人替他感到擔憂。
兩位堂兄弟前來探望高明軒,高子欣開門見山的問:“明軒,你腦子沒毛病吧,這時候去湊什麼熱鬧,不要命啦?”
高齊昊在旁邊輕咳一聲:“你大哥是個粗人,不要和他計較,我們也只是擔心你,這個時候投奔太子,不是明智的舉動。”
高明軒堅持己見,反而對兩位堂兄勸道:“現在正是北酈國的危難關頭,留在府邸中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去太子那邊盡一份力,雖然前途微渺,可也有一線生機,諸位哥哥如果有意向,不如隨我一同前去。”
高子欣一口回絕,高齊昊有所猶豫,不過平日裡性格也是唯唯諾諾的,也拿不定個主意,他結結巴巴的說:“這,這怕是不太好吧,我們就不去給你添麻煩了。”
如此一來,高明軒去東邊已經是決定好的事情,柳映雪心中還是覺得難受,她害怕又惶恐,萬一他像父兄一般,離開了以後再也無法回來,那將是多麼糟糕的一件事情,她來到他的臥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內心忐忑地站在門外。
高明軒開啟屋門,看著門口那抹嬌小的身影,她的神情無助而又悲涼,彷彿深深抓住了他的心,如果不是前路危機重重,他很想把她帶在身邊。
“表哥,你明天就離開了,我是來同你告別的。”她極力掩蓋眼底的悲傷,一邊說著一邊把脖頸間的玉墜取下來,這並不是什麼名貴的物件,只是一塊普通的翡翠,所以當初紅梅沒有瞧上玉墜,也算留了下來。
她把玉墜緩緩放入高明軒的手中,微微一笑:“這塊玉佩是孃親的遺物,我身上沒有其他的東西能夠贈與表哥,想來想去這件貼身的物件再合適不過。”
這塊玉墜製作的像一隻蟬的形狀,翅膀處呈現出翠綠色,看上去晶瑩剔透,高明軒只覺得手心有一絲涼涼的感覺,彷彿握住的不是玉墜,而是她的眼淚。
“我會回來的,小雪。”他把她的玉墜掛在脖頸間,像以往那般輕輕撫了撫她的頭。
在他手放下的一瞬間,柳映雪緊緊抓住他的指尖,小臉露出認真的神情,她鼓足勇氣說道:“表哥,我會等你回來的,不管多久都會等你。”
她沒有什麼可再失去的,表哥是現在唯一對她好的人。
“傻丫頭,你哪能一直等著我,等再過幾年,我會拜託祖母為你尋一門好親事,到時候找個可以依靠終生的夫君。”他放開了她的手,黑眸變得十分深邃,有些東西想要說出來,但是欲言又止。
如今的時局根本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能看出他眼中的壓抑,以及對未來的希望和彷徨。
“表哥,多保重!”她抿著唇,輕輕說出這句話以後,迅速轉身離開,她不敢再停留,否則眼淚會止不住的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