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丞仍然沒什麼大動作,他像是時刻謹記著自己在這次“補償”中的地位,任由她主導所有進展。
讓她得到想要的觸感。
鍾九音仔細親著,像嘗一塊喜之郎,砸吧著味道。
很奇妙。
人的四肢五官,基本都成雙成對,只有鼻子嘴巴,彷彿終生在等待另一個個體,等待著鼻尖廝磨,唇齒相交。
她現在就有這種感覺,似乎夏天喝到冰水,冬天吃到熱菜,讓人覺得,啊,原來這就是正正好。
窗外的光線已經衰退,陽光的足跡從地板上寸寸撤離,直到被傍晚的昏黑覆蓋。
沙發上的兩人終於分開,微喘著氣,在模糊不清的暗色裡,看進對方微潤的眼眸。
晏丞的焦點落在她紅潤的唇上,鬼使神差的,抬手輕輕觸碰她臉頰,大拇指擦過她唇角。
“還好嗎?”他低聲問。
鍾九音砸吧兩下:“非常不錯。”
書裡總說女主角被男主強勢吻到說不出話來,描寫得非常雷同,似乎只有那種吻法才是受人喜歡的,流行的。
可她感覺,剛才那樣,貓崽舔水似的的動作更美妙,讓她抬頭再看晏丞,都看出了十二分的中意來。
她拍拍晏丞肩膀,抹黑商量著說:“我們約下一次吧。”
晏丞剛要點頭,又覺得不對勁。
“怎麼約?電話裡隨時說一句,挑個時間選個地點,碰頭就親?”
鍾九音略思考一下:“差不多。”
“……”晏丞深吸口氣,從剛才的旖旎中回過神,直接說,“這不對。”
“為什麼不對?允許你說出三點理由。”
晏丞:“一個理由就可以。你認為什麼關係才會經常接吻?”
別人都是p友,他們是吻友是吧,平時客客氣氣名字相稱,嘴癢了就打個電話約接吻。
如此詭異。
鍾九音認真思考他這個問題,手指勾著頭髮別在耳後,還繞在指尖上打圈。
過了會兒,她高深莫測地盯著晏丞看。
“原來郭明立那蠢貨說對了一件事,你真的想以身相許。”
“……”晏丞眉眼不動,只靠眼神傳遞一個意思,你想得美。
她繼續說:“看不出來你還挺保守,親個嘴還非要以身相許才能約下一次。但怎麼說呢,唉。”
鍾九音露出個“我有苦衷啊”的表情。
“我如今正在事業的上升期,很關鍵的,錢哥希望我別談什麼風花雪月,所以我暫時沒辦法答應你。但你放心,就衝你今天這滋味兒,等我火了,一定先考慮你,絕對不辜負你的一片心意。”
晏丞木著臉:“我謝謝你。”
味道都舔沒了,她還有臉說糖雖甜但不能多吃。
接著他吐出口悶氣,站起來淡淡說:“那別約了。到時候被拍到有嘴說不清。”
畢竟鬼才會信“我們只是接個吻而已真沒其他關係”,營銷號和狗仔一定想不到,這句話還真有可能是實話。
她就是勇闖娛樂圈的悍匪。
鍾九音上下掃掃他,嘀咕道:“你要求真的好多。你在遊輪親我我也沒說有什麼要求。”
晏丞:“你要求了這次接吻。”
“…那我也沒要求關係啊。你是想要求關係吧?就那什麼,書裡那個,doi,你想doi?”
晏丞腦仁兒都猛地一跳。
音子:doi不是喜歡的意思嗎?他想在兩情相悅情況下親嘴,不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