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一旦做了,就回不去了,花公子當明白這個道理。當時花公子舉薦的時候,落某也並未同意,如今再說這些也無意義,落某隻是希望花公子別再來打擾陛下。”落鳳於淡淡道。
“若是她親口與我說喜歡你,我自是不會再糾纏,所以在這之前請落公子不要趁人之危。”花月夜收斂了平日裡的不正經,認真道。
“我不知花公子說的趁人之危是是何意思。”落鳳於涼涼道。
“以落公子的玲瓏之心,不知道花某說道是何意思。”花月夜唇角勾起一抹笑,眼裡卻沒有笑意。
“不知。”落鳳於微微皺眉。
“她的心病是什麼,你知我知,只有解決了她的心病,她才能安心的坐穩這個位置不是嗎?這一點你我都清楚,等解決了這個事情,她若選擇你,我自然成全她。”花月夜道。
“不需要你這麼為她這般,我也可以。”落鳳於輕輕咬牙。
“你?”花月夜將目光移到落鳳於身上,“也許你很聰明,也許你確實有這個本事,但是不是現在,不是這個時機。”
“你就不怕我去楚平王那裡告發你?”落鳳於看著自信的花月夜道,心裡有些不甘。
“你會嗎?”花月夜道,然後消失在夜色裡。
落鳳於站了好一會兒,最後嘆了口氣。
時間過得很快,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快到了。
南王迎親的隊伍提前一天到了青峰寨,按照計劃,已經將迎親隊伍扣了下來,南景天的信也已經快馬加鞭給南王送了過去,快的話明日南王就會得到迎親隊伍被挾持的訊息。
整件事情比軒轅春江想象的還要順利。
“今日的事情很順利,陛下可早些休息。”落鳳於見女帝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月色。
“天氣這般好,不知明天的結果會如何。”軒轅春江道。
明天楚平王的迎親隊伍也會過來,想趁機拿下楚平王,到時候是一場硬仗。
“既已計劃好了,陛下不必太憂心,一定會天佑陛下的。”落鳳於道。
“天佑?”軒轅春江聞言輕輕一笑,“落侍郎還相信這樣的說法。”
落鳳於見女帝的笑容,目光變得柔和,“有時候氣運這種事情不好說,不是常有吉人自有天相的說法。”
“好吧,借你吉言。你去休息吧,明天是一場硬仗,到時候有需要你幫忙的時候。”軒轅春江道。
落鳳於點點頭,“陛下也早些休息。”
瀛國長安元年九月十五,女帝於青峰寨擒得楚平王,史稱長安之亂。
長安之亂傳聞也很多,傳得最神奇的一版是據說帝師投靠楚平王竟是反間計,為的是誘敵深入,然後甕中捉鱉。傳聞中令人遺憾的是,據說帝師在長安之亂中衛女帝擋了一箭,然後就一直沒有訊息。
大部分人都覺得帝師應該是去世了。
長安元年十一月,女帝遣散後宮侍郎,只留下了落鳳於落侍郎,並且冊封落老侯爺為定國公,並賜了免死金牌,落府一時風光無限,榮寵無人能及。
“陛下,天色不早了,您先歇息吧。”李貴在殿外道,聲音裡帶了一些心疼。
“朕不困,你先下去吧。”軒轅春江看著躺在床上的身影,那張以前帶著戲謔的笑容看她的臉,此刻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軒轅春江感覺有一股寒冷來自骨頭裡,伸手替花月夜將被子往上面拉了拉,似乎是擔心他怕冷。
“奴才告退。”李貴躬身退了下去。
軒轅春江看著花月夜安靜的睡顏,心想著青峰寨的驚險,要不是花月夜替她當了一箭,此刻她已經去見先皇了。
但是她恨的是,花月夜既這麼為她,之前何以什麼都不對她說,不然也不至於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還對他生氣,還在埋怨他。
每每想到這裡,軒轅春江就恨自己,花月夜明明說過讓自己相信他,是自己先懷疑了他,他不曾背叛過自己,都是自己的錯。
“陛下。”直到一聲心疼的嘆息,跟隨著聲音的是一件狐裘披在了肩上。
軒轅春江這才從思緒裡回神古來。
“你還未休息。”軒轅春江抬眼見到的是落鳳於心疼的眼神,她不敢看沒遇上趕緊避開眼。
“陛下不也是嗎?”落鳳於輕輕一笑,明明是笑著,眼裡卻帶著落寞。
“睡不著。”軒轅春江看著花月夜。
“太醫都說了,花公子現在無大礙,只是看他什麼時候醒,也許明天就醒了。”落鳳於安慰道。
“可是太醫也說過,也許一輩子也不會醒。”軒轅春江聲音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