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雙簧戲
一段現場的“警匪”歌劇,為喜悅的氣氛新增了一絲不和諧的因素。從政多年的趙家兩老及趙建國第一時間就將目光焦點對準了肖家能知道該事件並報警,不是自己,那一定就是對面這家了這叫什麼事,忘恩負義還是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不過經過這樣一折騰,看著這個青少年的臨場反應、身手能力,可真不一般。還有自己兒子趙雲揚與對家的小孩他們的緊張樣子。只要智商正常點的,都可以看得出三個人之間的感情很不錯,兩個孩子或真的把這個“來路不明”的青少年當成了自己的哥哥!也許在單身家庭裡,孩子們的心中,一直都想有個兄弟姐妹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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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小夥子,報警電話是我打的,不管我兒子兒媳他們什麼事情,他們都不知道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們老人家的心情。我們只是想知道一下真相,為什麼會有人綁架我孫子,只是沒想到還有另一個被綁的小孩,請你原諒一個老人2年多來思孫之切後的舉動我們虧欠他太多太多了。”肖華勝認真地道歉,輕聲說道,眼角瞥了下正在他親奶奶懷抱裡的可愛孫子。他的親外婆正拿著肖鵬以前最喜歡吃的鮮花餅喂他,他的媽媽雖然不哭了,但不是捏捏他的上肢就是檢視一下大腿他不想自己的所作所為被她們幾個知道,尤其自己的孫子肖鵬因為從剛才肖鵬、另個孩子的行為中,肖華勝知道自己是多慮了,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回事,三個人有一定的感情基礎!
“爸,你!我”肖鵬的父親肖可鑑剛要說話,就被自己的岳父打斷了。
“可鑑,你爸個老古董,唉!小夥子,我這個老親家,他的性格就是這樣,疑神疑鬼,年紀越大,疑心病就越重。自從乖孫子失蹤之後就一直懷疑有人特意綁架了小肖鵬,可等了幾時日,又沒人打電話過來,威脅要贖金什麼的又開始懷疑小肖鵬真是一言難盡!”柳一手連忙打岔道,故作難為地說,“不過這次,老古董,你還真做的有些出格了。人家好心好意的給我們找到了乖孫子,然後通知我們,我們馬上馬不停蹄,第一時間從雲南那飛過來,還不是為了早點見到小肖鵬。這一路上,我們當時怎麼說的,這‘若真見到了小肖鵬,一定要好好感謝人家的’來福,當時是不是這麼決定的!”扭頭問著站在旁邊的老管家肖來福。
結果,肖來福自然是心領神會,點頭稱是。
而這時候,趙雲揚家的兩位老人也加入了這場雙簧戲,開始了聲討人販子的批鬥研討。自然而然,話中主題也慢慢變了味。鄭玄麒聽著這幾位老人,尤其這新加入的兩老,說話的藝術,不由地想起了前世去參加慰問退休老領導、老幹部的情景。
一位控訴改革開放之後,資本主義糖果侵蝕之下,少部分的人,他們的道德底線降得低無可低為了錢,竟將自己的良心出賣給了魔鬼,幹著拐賣人口,喪盡天良的勾當;另外一個則分析如何截斷這些人的交通途徑,指出火車、輪船、汽車等,尤其汽車還是犯罪分子最為主要、方便的交通工具,只有強化高速公路出口處,國省道,車站附近的突檢、重點檢查,讓路上有警察在,犯罪分子才會有所顧忌
看著4位加起來年紀都接近300歲的老人,鄭玄麒的心情由開始的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憤悶,逐漸慢慢地轉化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鬱悶。眼角不時瞥了下陷入親情漩渦之中的兩個小夥伴,碰巧也撞到了他們好奇的眼神,鄭玄麒勉強裂開嘴笑笑,示意這邊聊得非常投機和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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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外貌應該也是個中學生,比我家的雲揚應該大個幾歲,我託個大,叫你小麒,應該沒問題吧?”趙建國在自己父親與岳父地一頓打岔後,在知道鄭玄麒姓名之後,原先尷尬氣氛變好了許多,於是看時機就插話道,“可不可不告訴我們,你和我兒子,還有”
“肖鵬,我兒子叫肖鵬。”肖可鑑知道從剛才的談話之中,多年的經商經驗,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父親與岳父是在唱雙簧戲;而另一家的兩位老人是在替自己家人圓場,聽他們講話的語氣與習慣應該是公家人,所以聽到趙家那位剛才阻止刑警抓人的人說話,就提起了耳朵認真聽。
“肖鵬,是怎麼認識的?麻煩了!他們這兩年來是怎麼過來的?”同樣是刑警出身,透過十來年拼搏爬到如今副局長級別的趙建國,他有一套自己的辦案流程和審人經驗。他雖然非常感恩眼前的青少年能幫助自己找到失散2年多的兒子,但職業病使他養成了做人辦事都喜歡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雖然剛才,他在那個孔隊長前說,自己對鄭玄麒這青少年怎麼怎麼樣,但那其實都是套路。
鄭玄麒看著這個趙副局長,又看了下全神貫注的肖可鑑,再看了下早已在洗耳恭聽、屏氣凝神的幾位老人。最終話說了一圈,還是繞了回來,瞭解真相,自己怎麼認識並幫助趙雲揚與肖鵬的事情真相做件好事真不容易,尤其和這些“吃過的鹽比自己走過的米都鹹”的人打交道。
“兩年多怎麼過下來,我沒問過他們,怕提起他們的傷心事。不過,我聽曾經和他們在一起逃跑出來的一個夥伴說過,曾經有一個比他們稍微大點,因為哭鬧,不聽話被人販子打斷了一雙腿你們回去可以仔細檢視一下他們身體,昨天換衣服時”鄭玄麒搖了下頭,說,“還是最好去醫院仔仔細細地檢查一下全身吧!一個10歲,一個12歲,身高、體重卻只有這麼點”
“你是說他們身上都傷疤?”幾個老人一口同聲,而身為孩子們的父親肖可鑑與趙建國更是往前走了一步。
鄭玄麒看著他們陰沉的臉,右手緊緊地握起拳頭,點了下頭,接著說:“我和他們認識,並幫助他們其實也是出於一場誤會”鄭玄麒開始講述事件的來龍去脈。
“該死的人販子,難怪我們花了那麼大的力氣、精力、金錢、時間都找不到肖鵬。原來,原來竟被拐到了香港。好啊,好啊好厲害的手段,好深的水!”肖可鑑可恨這兩年來的無用之功,更可恨人販子的通天本領,最恨還是自己的勢單力薄。
“建國,這兩年來你辦的案子也不算少了,就沒有這方面的一點蛛絲馬跡。聽小麒講來,這夥人販子的手還不一般得伸地長,這裡面的水不淺啊!”建國的父親趙紅軍問道。
“我這2年來是辦過不少案子,也查過一些涉黑團伙。不過,這夥人販子明顯警覺性非常之高,反偵察能力很強”趙建國黑著臉說道,想起那句字字誅心的話,就火冒三丈,“這麼說,雲揚與肖鵬他們對這夥人販子的面貌應該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