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滾滾水泥地坐了差不多十來分鐘的時寧不得不起身,鬆了鬆勒到她腰肉痛的褲腰帶。
至於女生說她是被蘇暮寒騙了之類的,時寧壓根沒放心裡,蘇暮寒是誰?抱歉,不認識。
而學校外面,得到信兒的時家老太太帶著小兒子時關山倆夫妻、長媳柳芸嵐匆匆忙忙進了校門。
“這回連學校都開口讓時寧退學,我們就得抓緊機會,都哄著點,讓她自己也點頭退學。到時候二哥問起來,也好說話。”開口說話的是一位卷著頭髮的中年婦女,她是時關山的妻子嚴露荷,這會兒臉上的笑,活像中了幾個億。
可不是中了幾個億麼,自打接到老太太告訴他們,學校要時寧馬上退學,她就忍不住想笑。
一旦時寧退學,那徹底成廢物了。
都成了廢物,還有什麼能力繼承二哥的工廠呢,哈哈哈,那工廠自然就會成為她家的工廠。
沒辦法,誰叫她生了兩個會讀書的兒子呢,二哥離婚後又娶了個不下蛋的“母雞”,看重男孫的老太太可早把心眼兒偏向她家了,二哥掙再多家業,那也是屬於她家的!
只稍想想,嚴露荷就想笑,彷彿已看到大把大把的鈔票朝她飛過來。
年紀最大,也是走最快的時家老太太狠地瞪了眼沉不住氣的小兒媳婦,斥道:“眼皮子淺薄的,現在咱們是過來給賠錢貨撐腰,快收起你那幸災樂禍的笑!”
時關山聞言,立馬“瞪”了妻子一眼,再瞄了眼素來沉得住氣的大嫂,目光微微閃爍,跟著老太太假裝訓斥自己的妻子,“嚴露荷,聽媽的話,別給我生事!好好和大嫂學著點。”
“知道了,我知道了。媽,您就放心了,我可最聽您的話了。”被婆婆、丈夫一起訓斥,嚴露荷一點兒都不生氣。
大嫂能幹又如何,心裡只惦記著孃家,一點兒都不討婆婆歡心。婆婆最心疼她一家子人了,為她家謀劃,她有什麼可生氣呢。
老太太很滿意小兒媳婦的聽話,為人媳婦,就應該如此。
大兒媳婦柳芸嵐看了眼事兒還沒有開始,便樂起來的小叔兩夫妻,眼裡閃過一絲輕蔑,就這點成算也想謀算老二的家產?
目光微微低眸,柳芸嵐憂心忡忡對老太太道:“媽,被學校開除是件大事,不好向老二交待。等會咱們還是先勸勸寧寧吧,自己主動退學,好過被學校開除。”
得了提醒的老太太一下子回過神,剛想說話,嚴露荷聲音突然撥高,“關山,你快看,前面坐路邊的是不是時寧?”
時寧還在想著自己能不能穿回自己的時代,忽而一陣陣急促腳步聲傳來,轉瞬,腳步聲已至耳邊,並伴著一聲抑揚頓挫,聲聲悽切,似子歸泣血的哭聲緊隨而至,“奶奶的乖孫女啊,你可受罪了。”
被團團圍住的時寧還尋思是不是仇家上門,下一秒便被人給抱了個滿懷。
……
最不習慣被抱的時寧第一反應是掙扎,反而被老人抱得更緊了,哭聲也更大了,“奶奶的心肝寶貝啊,遭罪了,遭大罪了!”
“心肝寶貝”四個字當場惡寒到時寧一身雞皮疙瘩,圍旁邊的一名中年男子,兩名中年婦女也紛紛開口。
你一句,我一句,根本不給時寧開口說話的機會。
一臉心碎表情的嚴露荷,用穿透大半個校園的尖銳聲音,表達了自己的心疼,“造孽啊,寧寧鼻子都打青了!媽啊,您快看,還有血跡呢!”